“哼……”
肯尼从鼻腔冷哼一声,不由的生出一股阴戾之气。
“你想死还是想活?”肯尼低沉着嗓音问。
“想活想活……”皮狗连声说道,肯尼他惹不起,除了跪地求饶别无他法,“不过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肯尼哥……”
“上次动我的人,以为就这么算了?”肯尼双眼通红,阴森森的说道。
皮狗才想到还是为了上次那个人,急忙求饶。
“不敢,上次真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肯尼哥的人,否则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肯尼哥,再给一次机会吧……”
肯尼长吸一口气,垂着眼帘撇了他一眼,又抬眼看见神坛上的那把大刀。
“皮狗哥,机会不是每次都有的……”肯尼咬牙说道,“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你自己选……”肯尼眼神阴冷,一把取下那把大刀,扔到皮狗面前。
“肯尼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不是想让我亲自动手?”
肯尼手里的枪用力向前顶在皮狗的额心,铁管抵着的位置一圈红晕,在皮狗晒黑的皮肤上,又像紫色。
“你别逼我改变主意……”
肯尼嘴角的一丝笑意裹挟着不容商榷的杀气夹面而来,皮狗浑身颤栗,肯尼凝视他的眼神像恶狼盯着猎物,阴冷恐怖,他知道他再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怪自己当日不开眼,怎么恰巧就误抓了那个人。
几分钟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冲破屋顶。
地上一只满是鲜血的断手,小手指神经性的颤动了一下,皮狗抱着断手的手腕,疼的浑身大汗、抖抖索索。
肯尼听见他凄厉的叫声,心里的怒气终于渐渐平息下去,看一眼地上的断手,才微笑离去。
在肯尼的威胁下,皮狗的左手被自己亲手砍了下来,但是他已经觉得非常侥幸,肯尼走后,急忙向神坛的大黑天神叩头谢恩,至少保住他一条命。
……
卢国斌清醒以后发现肯尼又不见了踪影,现在身上还是感觉乏力,就像刚打完一场硬仗。
口干舌燥的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清水,一口气灌下去才觉得稍微恢复了些,但是肯尼,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看见肯尼微微含着一丝笑意从外面归来,卢国斌还是能感觉他身上的那股阴戾之气,就像杀完人,人身上久久不散的血腥气。
肯尼将枪扔在桌上,坐到卢国斌面前。
“你又去哪了?”
“替你报仇……”肯尼露出迷离的眼神。
“……”
“给你注射毒品的人,他害你这么痛苦,总要付出点代价……”
卢国斌冷眼盯着肯尼。
“你杀了他?”
肯尼格格的笑起来。
“怎么?你想让他死吗?”
“……”
卢国斌面无表情,额心微微皱起,看上去沉重而严肃。
“肯尼,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竟然愿意替我报仇、替我出头,为什么?”
肯尼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认真的看着卢国斌的脸,眼里的光执定而郑重。
“因为……我把你当兄弟!”肯尼说道。
卢国斌笑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回答,这个答案却让他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丝失落和空荡荡的感觉。
“脱掉裤子!”卢国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正色说道。
肯尼一听就挑起了眉头,眨着眼睛又惊又疑的看着他。
“什么?”
“脱裤子!”卢国斌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你想做什么?况且你不是想在这里对我……”肯尼刻意向后坐了坐身体,一脸吃惊的表情。
卢国斌看着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在往歪处想,忍不住笑着。
“你不脱裤子,怎么处理你腿上的伤?”
卢国斌还记得那一幕,肯尼为了跟他一起承担痛苦,扎了自己大腿一刀,当时因为毒瘾发作没有太多感受,但是现在再看到他腿上的伤口,内心深处却涌出满满的感动。
一个人能这样为你,和你承受一样的痛,为了你报仇,怎么能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