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肯尼,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跟我走吧……”
“……”
肯尼背对着他静默不语,卢国斌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一生我都不想和你再分开,我会在你身边,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守着你、爱着你……”
“这些话为什么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讲?我还能相信你吗?”肯尼淡漠的语气化在空气中,不给人一点希望。
“你不相信我?……那好,我们结婚,你知道结婚的意义吗?结婚就意味着,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能离开谁!”
纵是急切,卢国斌也沉下心讲出这责任重大的一句话。
肯尼的身躯微震,像是被他的话触动。
“闭嘴!”“他”大叫一声打断他。
“他”与他对望,卢国斌惊异,“他”竟然能看到自己,如同镜子内外的黑白两面。
“如果不是你,肯尼又怎么会躲在这里?肯尼需要的是我,不是你,你也根本就不该在这里出现……肯尼,让他消失吧!有我陪你,足够了!”“他”厉言道。
肯尼迟疑着,几秒钟后回眸望了一眼黑洞洞的窗外。
“你走吧!”
肯尼离开了窗前……
“不!肯尼!”
任凭卢国斌再用力敲打着玻璃,嘶吼着肯尼的名字,他还是没有回头。
“肯尼……”
“他”冷冷看着他,拉上窗前的帷帘……
眼前一黑,卢国斌堕入无底的黑海,那房子里的灯光越来越远慢慢变为一点,由亮变暗,也消失在这黑海之中。
卢国斌感觉身体像被强大的吸力抽空,背后一寒,他惊醒了!
睁开眼,眼角凉丝丝的,摸了摸,湿湿的一行泪,滴下来落到肯尼的手背上。
肯尼的手指好像在自己的手掌中动了一下。
那个梦……
“肯尼,肯尼……”他急忙抓起肯尼的手,还以为他醒了,连忙轻拍着他的脸。
肯尼身上的毯子已经被海风吹落,体表温度有点低,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没有醒,那终究只不过是一个梦!
海水已经涨到脚下,沾湿了鞋底……
卢国斌站起身,把毯子重新披在肯尼身上,看一眼远处与昏暗天空连成一片的海平线。
“太阳下山了,我们回家……”
……
天亮了。
清晨的海风微凉,吹着窗前的纱帐漫然飞舞,又吹到卢国斌裸露的皮肤上,一层冷寒激醒还在熟睡的他。
他记得昨晚明明是关掉窗户以后才睡的。
“肯尼,天亮了……”他的手在身边摸索着,想要把肯尼抱在怀里说“早安”。
可是一通摸索后,身边竟然空无一人。
他张开眼,没有看到肯尼。
胸腔猛然一热,脑袋里嗡的被灌进高频蚊音。
肯尼呢?
他迅速爬起来,果然,肯尼不见了。
想起昨天傍晚的梦,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好痛!
是真实世界!
肯尼醒了,肯尼醒了,肯尼醒了……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不停的说着。
他鞋子都没来及的穿,衣服也未换,随手抓了一条衬衣就匆匆跑了出去。
他发疯似的在房子里找寻肯尼的身影,卧室、走廊、卫生间……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没有,还是没有……
肯尼,你在哪里?
冲到楼下,在餐桌上,他发现一杯被饮掉一半的水。
他用水指触碰杯壁,水还是热的!
是肯尼,他刚刚就在这里!
他跑出房外,在海滩边光着脚奔跑……
终于,他发现一个如此熟悉的身影。
那是肯尼……
他穿着一条浅色破洞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T恤,面对着清晨的大海。
海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长刘海。
“肯尼……”
这段距离好长,卢国斌跑了很久终于冲到肯尼面前。
“好久没有吹过海风、没晒过太阳了,国斌,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