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这二人分明就是那一类不能得罪的。
“这是怎么回事?”白杨拉住陈胜到一旁,皱着眉头问道。
陈胜撇了撇嘴,“还能怎么回事,你帮我把这两个人赶走就是了,回头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这话,白杨哪里还不明白,他这大舅子又坑蒙拐骗了!
“你快把钱还给人家!”白杨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是傻了不成,两千两啊,你以为是两文钱啊,还给他,那我今日不是白忙活了。”陈胜看白杨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傻子一样。
白杨气得都想打他了,这大舅子要是真是个蠢货也就好了,偏偏自以为有点儿小聪明,总是惹事,这回可不是踢到了铁板了。
心里头再怎么气,陈胜也得替这大舅子收拾烂摊子,谁叫他老丈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能让他出事。
“二位怎么称呼?”白杨决定先打听这两人的身份,要是只是家里有点儿钱的,那就干脆撵出去,算他俩今天倒霉,要是家里头有点儿势力的,那可就麻烦了,总之就是要看人下菜碟。
贾赦和陈荣贵早已说好,今天这事,贾赦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插手。
贾赦挑中这家铺面,除了他家的生意最差以外,还有想借此锻炼陈荣贵的打算,陈荣贵迟早会面对比这个更棘手的情况,眼下正好是他练手的机会。
“我姓陈。”陈荣贵说道。
陈?京城中可没有姓陈的达官贵族,倒是听闻有个陈家,白杨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他笑着问道:“您和陈家是什么关系呢?”
陈荣贵对他知道陈家这事不以为奇,京城中的衙役哪个不是老油条,若是连这点儿都不知道,那早就不必混了,“我正是陈家人。”
白杨立即拿定主意了,他瞥了陈胜一眼,见他比了个十拿九稳的手势,心里头就定了,“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拿下!”
顿时,几个衙役撸起袖子,上前将贾赦和陈荣贵二人包围住。
“你这是要干什么?”陈荣贵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这么大胆,竟然敢旁若无人地包庇陈胜。
外头渐渐有人围观。
路上,一辆马车被人群给堵住了去路。
章桁在马车内处理着公文,骤然马车停住,不由皱着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大人,前头好像有衙役在抓人,挡住了去路。”车夫恭敬地回道。
章桁不耐地皱了下眉头,眉眼低沉,墨色眸子里有些许的不耐烦,今日早朝,七皇子那一派的人把小太子一派的宋大人拉下马,建明帝对此竟然是默许的态度,这让章桁心里头有些烦躁,公文也早就看不下去了,心里头都忍不住去揣测建明帝这个举动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叫人散开,让出条路来。”章桁道。
他的话音才落,就听到外头忽然传来一个熟稔的声音:“你们二人要抓我们二人,那可真是巧了,我还正想状告你身为衙役,滥用职权,而你,买卖不仁义,偷鸡摸狗,以鱼目代珍珠!”
这不是贾恩侯吗?他怎么在这儿?章桁掀开帘子,极目远眺,果然是贾恩侯。
“先等一下。”章桁叫住了要去办事的车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混迹到人群中去。
他慢慢走到了一个视野较好的地方,冷眼旁观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血口喷人!”陈胜指着贾赦骂道,“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我陈胜做生意是最实在的,这么多年,可还从没有人说过我半句不好。”
人群中有人低声嗤笑了一声,显然陈胜的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了。
白杨环顾了下人群,手指按在腰侧的刀上。
人群中的笑声顿时没了,但是人们虽不敢明目张胆表示对陈胜的厌恶,却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两个公子怕是要倒大霉了。”有人压低了嗓音说道。
章桁留神着他们说话,听到这话,不由问道:“为什么?”
那人见他仪表堂堂,容貌俊美飘逸,便答道:“还能为什么,这陈胜是白杨的大舅子,白杨难不成不护着大舅子反而护着他们不成?陈胜这家伙,打从到这里来开始,就整天坑蒙拐骗,这已经不是头一回有人被骗了。”
章桁眼睛闪了闪,京都府尹可是七皇子的人,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