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快乐, 我为这种跃动于心的情绪取了这样一个古怪的名字,然后便鞋也来不及穿得被乱和清光拉着跑向了更衣室的方向。
又, 又要换衣服了吗?我回过神来时,心头便是猛地一惊,几乎是立刻便预见到了抵达更衣室后会发生的事情。
可,可拒绝不了。
“主上。”认命之际,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被乱牵着的手也被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转而握了过去。
是三日月。我喘着气儿的在他面前停下,怔忪地抬头看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到得救了还是应该做点别的什么,好几秒后来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慌乱地擦了擦额间因小跑而冒出的细汗,亡羊补牢地理了下黏成几缕的刘海和凌乱的头发。
他轻轻一笑,毫不嫌弃地给我顺了顺翘起的左侧头发,转头用一期哥支开了乱,又以走廊的风能让指甲油快些干的借口支开了清光。
不过寥寥数语。
也许这就是大佬吧。
现在走廊上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在他笑盈盈地看了我半响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点。
这是我们从战国时代回来后第一次独处,距离上一次独处不过四天,可我却又紧张了起来。
“主上是要外出吗?”短暂的沉默后,他开口问。
“是,是的。”我差点咬到舌头。
“哈哈哈,那是去哪里呢?”他一贯地半眯着眼睛,语气很温和。
“是,是,是去拜访隔壁新搬来的审神者。”我低下头,看见我们的手仍握在一块。
我轻轻动了动手指,下意识地想松开,可他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一收拢,将我的整只手彻底包进了手心。
也许抬头会好一点,还是看边上能让脸上热度下降一点?我抬起头,却见他忽然凑近了我。
太近了……?
唇上传递来的柔软微凉的触感。
可以清晰看见的属于他的那根根分明的格外长的深蓝色睫毛。
大脑一片空白?并不是……但真实感也并不……?我仿佛能听见血液在血管中汹涌澎湃,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心脏几乎要撞碎胸腔肋骨,又仿佛什么都不能听见,失去了感知其他所有的五感,只有他切实存于面前。
唇舌相缠,紧密相拥,不知是从尾椎还是从心脏腾起的快感,我置于梦境中般的清醒。
“喜欢吗?”我对上他的眼睛,有新月完全浮现,美得醉人。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再次凑近,吻了上来。
然后是……又一次的,又再一次的。
“喜欢吗?”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问。
“……喜欢。”不知道第多少次的亲吻,也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提问,我揪着他的前襟,低低喘着气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喜欢……你。”我听见自己这么说。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松开揪着他衣服的手,后退了一步。
他朝我笑了一下,忽然飞快地低下头来亲了我一下。
几乎是在他抬头的下一秒,乱和退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衣服带过来啦~主公大人快去换吧。”“啊,嗯,是,谢谢。”
“嗯?主公大人的嘴唇好像有点红?”“没,没有吧,茶,茶水有点辣。”
“这样吗?那我们快点走吧~”“那,那我给主公,主公大人拿凉水。”
踉踉跄跄地跟着乱和退走出五六步后我到底还是没忍住的回了头。
然后,便直直对上了三日月满含笑意的眼睛。
他看着我,歪过头,笑着抿了口茶。
……
直到敲响隔壁本丸的大门,我都还是有点魂不守舍。
三日月,也喜欢我吗?不不不不不我我我我怎么能这样想,但但但是他亲我了?他不是,不是会随便亲人的,的类型啊,所,所以他……还是感觉不可能。
为什么,会……所有纷乱的思绪在见到打开门的付丧神时停止。
这座本丸,也有一个三日月呢。我愣了愣,随后才几步退回到烛台切身后,看他和这座本丸的三日月交谈起来。
真的一模一样啊,我这么想着,一路以来的克制不住想的绮念却忽然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