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没时间了……」不可否认,王刀的提议令他心动,但考虑现实情况,目前所剩的时间,铸剑和找人,只能择其一而行。
「为什麽会没时间?我不会主动向正道挑衅。」
「不是你的问题,而是……」金子陵抬起头,却不经意对上王刀柔和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忽觉十分的不自在,於是略微别过脸去,才接着解释道:「第一、四无君不可能给正道那麽多时间作准备,就算你不行动,四无君也一定另有打算。第二、我之前也说过,用剑的顶尖高手难寻,要找高手中的高手更是难上加难,在短短时间内,要上哪找这样的人选?」
「有人选。在寂山静庐时,与那黑衣人缠斗的白衣剑客就是个不世高手。」那绝快速度和身影,就连四无君身边以速度见长的贴身护卫天之翼,也未必能占上风,加上其精淳的剑气以及似冷似狂的剑招,当今武林,在公平条件决斗下能胜他者,屈指可数。
「你是指风之痕……嗯?你怎麽会知道风之痕去过寂山静庐的事?」金子陵立刻反应过来王者之刀指的是谁,但随即也对王刀为何知道风之痕曾去过静庐的事感到疑问。
「我在素还真从静庐带走你之前,去过寂山一下,有看见那两人对战的情况,後来见素还真把你带离寂山,我才追了上去。」王刀停了一下,话锋一转,问道:「你知道那个白衣人的名字,那麽代表他会出现在寂山,是你事先的安排?」
「不错。但风之痕当初纯粹是因为赠剑之谊才会帮我这次。虽然我当初也有意请风之痕参与,但是他已算是半退隐的人,我不想再将他卷入这场风波。」金子陵回想起之前和风之痕的几次交谈,他可以体会风之痕的孤独,又在不经意中曾看见风之痕与其徒白衣剑少相处时,冷漠的他竟露出了难得的温柔--那时他便决定,不对风之痕提起刀剑之争的事。
「人有时总是要自私一点。」王刀听完金子陵的话,再度收紧眉心,颇不赞同金子陵这种过度善良的想法。
「如果每一个人都在紧要关头来这麽一点自私,那麽天下岂不大乱?」金子陵拉开王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唇边虽然噙着笑,但并不认同这种因私情而把事情推给别人的作法……虽然风之痕出手,正道的胜算大大的提高,但相对的,王刀的危机也更大……说穿了,不让王刀对上风之痕,这也是自己的另一种私心吧……
「那只是假设。如果你有所顾虑,那麽由我就直接向风之痕挑战吧!」
「我不准你这麽做!」闻言,金子陵想也不想,拉住王刀的衣袖,话就这麽说了出口,就连他自己也被自己冲动言行吓了一跳,「我的意思是…我会找时间一会风之痕,你别轻举妄动。」
「你…好吧。」看着金子陵蹙着眉,用一种有点悲伤又十分坚决的眼神直直地望着自己的模样,王者之刀原本冷硬的态度也不禁缓和了下来,「希望这不是你的敷衍之词。」蓦然将金子陵轻拥入怀,王刀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金子陵耳边如是说着。
「……………」我不是敷衍你,但却无法答应你…何况四无君也一定不会就这样坐视不管--在王刀怀中的金子陵不语,但心中却有着如此的无奈。
其实要说动风之痕出面,对他来说不是非常地难,但他真的不乐见王刀对上风之痕。因为对上手持绝世之剑的风之痕,无异对上死神……所以,他宁可选择自己对上王刀,至少这样一来,他可以不必承受失去的心痛……这是他金子陵的自私。
--如果最後我仍是选择成就我的私心,不知你会不会原谅我?
◇
冥界天岳中,四无君羽扇轻摇,伫立於大殿之上,似乎静静地等待着什麽。
「主人。」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倏然闪进殿中,恭敬地向四无君俯首行礼。
「天之翼,结果如何?」
「如主人所料,王刀已不在凡尘崖,现在不知去向,另外,金子陵也同样下落不明…。」天之翼抬起头,问道:「要查出他们的行踪吗?」
「现在不用。」说着,四无君手中羽扇乍停,上扬的唇角流露出自信的笑意,「天之翼,制造白衣剑少的危机,但记住,不用取他性命,也不可直接对上风之痕!」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