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金子陵。」风之痕拦下了正要离开竹林的金子陵,同时也映证了方才自己的想法。
「哎呀…现在是什麽情形?『果然是你』指的是什麽?」金子陵望着风之痕,手中绢扇轻轻搧了搧,无辜地微笑着。
「瞒者瞒不识,刚才多谢你出手帮助白衣。」风之痕碧眸淡淡扫过金子陵的指尖,发现的的确确有动用过真气的迹象,於是更加确定出手助白衣一阵的人,是金子陵无误,於是无视金子陵特意地回避,仍是向金子陵表示谢意。
「帮助白衣?风之痕,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刚刚什麽事也没做,只是刚路过此地,就被你给拦了下来。」金子陵笑了笑,但仍没有承认方才是自己出的手。
前些日子才千方百计退至暗处的人,今天会特地走到这里,又什麽事也没做地要离开?风之痕微微挑眉,知道金子陵无论如何是不会承认刚刚他有出手的事实,於是也不再追问,只改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来此何事?」
「没什麽。本来是想来答谢你上次的帮助,到了小屋见你不在,又不想惊动你的『爱徒』白衣,所以我就先离开了。」金子陵耸耸肩,笑道:「好啦,现在没事的话,我真的该走啦~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想不到『名剑铸手』也有不再潇洒的时候…你在隐瞒什麽?」如果他猜得没错,金子陵应该是有事来找自己,才会顺手助了白衣一阵,但为何现在又会只字不提便要离开,风之痕感到不解…虽然他向来不爱追根究柢,但也不想欠人人情。
「哈哈…风之痕,你这句话真是有如一枝利剑,刺中我的心槽,非常~之痛哪!」金子陵闻言轻笑,淡然答道:「『名剑铸手』潇洒不再的原因,就如同『风』不再只有快意冷静一样。铸剑一生赠知己,与堪寻敌手共论剑,有着异曲同工的意涵……这样的回答,我想你应能理解才是。」摺扇,依然轻摇着,金子陵清澈的褐眸慢慢眨了眨,他相信话说到此,风之痕应是会明了他的意思才对。
「……吾明白。」风之痕碧眸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他明白金子陵的意思,而金子陵也确实没有说错--曾几何时,他也因为那抹比自己更加纯洁的白,快意和冷静,竟不再如从前一般……「金子陵,有任何需要,风之痕可以再帮你一次。」
「哈~这句话,若是改成『有空可到小屋泡茶小叙一番』的话,我会十分乐意前往。若是帮忙嘛……你之前帮的那一次就很足够了。」金子陵这次是开怀地笑了出来--能够得到高傲魔物的认同,那他也算不枉这「名剑铸手」的美名了。「谢谢你,风之痕。铸剑一生赠知己,我金子陵果然没有看错人啊…白衣是个未成绝世剑的好剑,望你善自珍惜,告辞。」
语毕,金子陵便优雅地转过身,踏着悠然的脚步,翩然离开了风之痕的视线。
◇
离开了竹林小屋,金子陵便往素还真的居处,云尘盦而行--日前据王刀所说,他闭关所铸之剑,至今仍在素还真手中,时间所剩无几,他必须尽早找到素还真,将之取回才行。
「前辈!」才刚踏进云尘盦,就见素还真又惊又喜地迎了上来,「前辈,您没事吧?」
「没事。素还真,时间不多,吾就开门见山说了:吾今天来,是要取回日前吾所铸之剑。」
「劣者立刻去取来,请前辈暂等。」说完,素还真转身走进了屋内,过了约莫半刻,只见他手中多了把仅有型状,却未完成的长剑,缓缓走了回来,「前辈,剑在此……」将剑交还金子陵,素还真看着金子陵,想问王刀和金子陵之间是否有所过节,但却又考虑着该不该在此时提起如此敏感而冒昧的问题,几番思索之下,仍是决定将疑问出口:「前辈,劣者有几个问题想请问前辈……」
「说吧。」轻轻搧着绢扇,金子陵对於素还真想问什麽已经胸有成竹。
「前辈和王刀之间…是否有过什麽瓜葛?」
「哈,你说呢?素还真?」金子陵一笑,朝着素还真不答反问。
「这…劣者不敢妄加猜测,但看日前王刀的样子,似乎对前辈……有着相当的执着,所以劣者才会有此一问。」
「我们的关系嘛…我一时也不知该怎麽说。」金子陵说着,以绢扇掩去了半边的秀丽面容,接着道:「不过,吾与王刀之间的种种,对大局并没有多大影响,放心吧,素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