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冲着恋人直笑,毫无困扰的模样,看见他恢復健康,他比谁都开心,再任性也无所谓,反正金子陵的任性只会在他跟前展露,而他心甘情愿承受所有无理的要求。
这是他要守一辈子的人,这是他想牵一辈子的手。
「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他慎重而认真地发誓。
金子陵掩嘴一笑,迴了个身,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怀抱,「耶,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你……你还气着?我让你打罢。」
他翘起唇,有些埋怨地瞥了他一眼,「我捨得么?」
那半嗔半怨的、似真似假的眼神像一团火,烧暖了冰川孤辰的心,笑容从眼角漾开,逐渐染上双方的颊,王者之刀不是爱笑的人,但他无法阻止心中膨胀到快要爆炸的幸福感,望着那久违的秀丽脸蛋再次恢復往昔神采,他几乎笑掉了嘴角,双臂一紧,再次将男人抱住,力道像要把他揉进心里,那神情却又温柔得不可思议,「你捨不得。」
「谁说我捨不得?」金子陵身形一转,也不知何时抽扇在手,当着冰川孤辰的面就是一敲,还真用上了力,声音响亮至极,「名剑铸手一生无所牵挂、无懈可击、无法无天,有什么捨不得?」
话是放得威胁,笑容可半点没有消减,男人左手叉在腰间,右手持扇相指,迎风而立,窈窕身影像株俏丽的蓝风铃,翩然水袖飘飞,秀髮随风而舞,斜飞一山一谷的奼紫缤纷,满园树花映照,光影交错落在桃颊边,更显俊秀,那唇那眉那眼似笑非笑,见者无不心荡神驰,刀者看直了眼,目光捨不得移开半刻。
恍若跌落凡尘的谪仙,佳人绝代,风华依旧,金子陵素手一扬,勾出一幅名为微笑的织锦,醉落满山红樱。
「王者之刀。」
听他喊出那久违的名号,冰川孤辰微微一怔,知道自己方才失了神,不禁哑然一笑,「怎么?」
「很久没叫了,喊一下不成?」
总觉得用那非属凡人的微笑说着无理取闹的话语有些不合调,刀者忍住没点破,应声笑道:「成,你想喊几次都成。」
金子陵淡然一笑,勾下他的颈子,献上自己的唇。
男人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种举动,彷彿许久未汲取水分的鱼儿,再度碰上甘甜美好的玉露,怎么也捨不得松口,四瓣唇就这么纠缠在一块儿,难捨难分。
直到喘不过气,两人都没有放开的意思,金子陵低笑一声,率先退开半步,直直望入冰川孤辰的眼眸,唇角仍是似笑非笑,那个最让他倾醉的神情。
「你可让我等了真久,王者之刀。」
他忍不住笑了,总觉得现在解释什么都是多余,不如让他念几句消消气也就罢了,微微弯下腰,「我背你回去,好吗?」
「我伤好了,自己能走。」
「身体都没事吧?」
「要是有事,还能在这儿同你说话吗?」
「你总是瞒我,伤了疼了也不说,真会把人给急死。」
斜睨一眼,「你不还活得好好的嘛,急也急不死。」
说到这个,冰川孤辰还真有点着急,金子陵对于自己的事总不大在意,呜唿喊疼时多是闹着人捉弄,真正伤得重了又闷不吭声,他老无法分辨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想到那时唤他唤不醒的情况,心头又是一紧,冰川孤辰环抱住他,轻声道:「以后可别这样了。」
「唷,敢情王者之刀是怪我来着?」
「我是心疼你。」
长睫一掀,目光在那张淡定的脸上绕了两圈,「怎么、想讨好我呀?」
「不讨好你,要讨好谁?」
金子陵手中绢扇又在冰川孤辰头上敲了敲,神情带笑,笑得他心头飘飘然,脚好像踏不到实地似的,整个人快飞起来了,「去了十天半月就变得这般贫嘴,怎么就不学学银狐呢?他可老实多了。」
「那倒未必。」冰川孤辰想起那段日子在傲刀城银狐捉弄卧江子的情况,摇摇头,主动拉起那只凉软的手,往静庐的方向走去,「不过,他待卧江子也是很好的。」
金子陵任他牵着,这次倒没挣脱,「素还真也到了寂山静庐?」
「怎么问起他?」
男人脚步一顿,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么大阵仗的跑到他家,八成没什么好事,「咱们别回去了。」
「姊夫他们一行人也会过来,你不打算招唿?」
「不如你去招唿,再怎么说这以后也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