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是中午十二点,阿凡可以撑到收市吗?他真的不敢想像。
本来黄齐光想去交易所看一看,又怕徒添烦恼,最後竟去了歌连臣角。
高华年火化之後,牌位就安放於此,正好放在丁孝蟹的牌位对面。这对父子生前不曾相见,死後默默相对,也算是一种安慰。
高华年一尘不染的牌位前放满了影迷送来的鲜花和水果,黄齐光站在他的牌位前,对着他的黑白照,照片上的他仍然眉目如画,清秀俊美,这样就过了十年。
安放在高华年旁的牌位是莫锦瑟,朋友做到这个份上,也算不枉费多年交情。
华年,我也不知道为何想来看你,真的很奇怪。
只是我昨天竟会梦见你,你还跟我说了这麽多话,令我不得不来这里见你一面。你说感谢我救你出来,也了结你一生的疑惑,至死时你的父亲都没告诉你为何遗弃你......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因为这十年我也没再见过丁孝蟹,也许在见到你之後,他心愿已偿,不再需要出现在我面前。若不是我那天心血来潮去了交易所,也许你就不会遭此恶耗,还能好好活着。
你还跟我说,因为听不到父亲的对不起,才撑不下去,他既没有尽过养育责任,自然不能要求你活下去。
我想,他终究是一片好意,活下去总比死去强得多。现在你终於与家人团圆,没有遗憾了吧?
啊,还有锦瑟陪着你,我也没想到锦瑟竟然会被江湛害死。你演了这麽多的电影,恐怕也没想过有这样的一天。
黄齐光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听到滴滴嗒嗒的雨声,他抿了抿嘴,退回室内,不经意见到不相识的人的牌位前,贴了一张佛经,上面写着:「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於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
☆、番外二
「发生这麽好玩的事情,为甚麽不找上我们啊?」霍玉衡一双眼灿然晶亮,气质高雅,虽然出言略为不妥。
在高华年的葬礼结束之後,唐凡和黄齐光终於有时间跟自己的发小们碰面。
听完霍玉衡的话,唐凡翻了一个大白眼说:「霍大老板,我完全不觉得好玩,现在的结果是很烦。」
「阿凡肯定有办法搞定,没了高华年,你大不了捧另一个人出来。」向荣倒不觉得有多值得费心。
「连你也认识高华年,就知道他的知名度有多高,我快气得吐血了。」唐凡真後悔没多捧几个明星。
向荣是通合工业的副总裁,向家主攻各类工业,跟娱乐圈从不接触。
「我倒想知道丁孝蟹去了哪儿。」霍玉衡问。
「我哪知道?也许去庙街问米会有答案。」唐凡觉得一切都是从丁孝蟹的鬼魂出现,就开始变了样。「我要去蔡伯励那里算流年。」
「哪有人五月去算流年?」黄齐光笑说,「当心大师说你流年不利,你回来就更生气。」
「别人不是说流年不利就去洗牙,可以挡灾吗?」凌震最信这些小道。
「但我也听过做善事就可以。」霍玉衡提出另一个说法。
「每年东华三院和保良殿都叫我捐钱,又不见我年年都平安大吉?」唐凡烦躁地说。
「人有三衰六旺,这很正常。」向荣笑说。「要不你跟老凌要点消息,在股市上赚一笔,说不定
就会财源滚滚,一洗颓势。」
「算了,人倒楣起来喝口水都塞牙。」
「玉衡,最近有没有甚麽大动作?」凌震问。
要赚钱就当然问中国首富的长孙。
霍玉衡摊了摊手,「你知道我不擅长股票,顶多会买升跌,香港经济增长好像不大行。」
「升百分之二,还不如别升。」向荣听到这种话题,又开始头痛,「内地也不过七了。」
「我老怕经济爆破,再来一场零八年股灾就惨了。」黄齐光也搞不清股市的事情,所以常去请教凌震。
「都别管了,我爸问你们要不要听演唱会,顺便叫上你们的爸妈。」唐凡决定做点别的,来分散注意力。
「最近有甚麽演唱会?」向荣根本不注意娱乐新闻。
「顾家辉荣休大典!我爸爸也知道这件事,正想问你要门票。」凌震说。
「所以说,又是时候孝敬父母了,你真识货,小向要吗?玉衡要吗?」只要是唐凡有份投资的演唱会,他都会拿VIP票给几位好友,反正他们出现在演唱会上,就是最好的免费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