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拂绿跟在簌离身边久了,才知道簌离与天界的恩恩怨怨。她自觉得了簌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今得知她的心愿,她自是要想法子为她出这口气。
水神将簌离藏在洞庭,拂绿便假装在洞庭湖边偶遇水神,被水神带回去做了个侍从。后来又因为念之贪嘴,而整个洛湘府唯有她一人做出来的食物能讨念之欢心,自此后她便跟在念之身边。
“你要向替簌离报仇,你要杀的人是天后才是啊!”锦觅质问。
拂绿回到:“她昔日骗走簌离的孩子,母子分离丧子之痛的滋味,也该让她尝尝。”
拂绿说完看向锦觅,忽而一笑,“说起来,倒还是花神仙上给了我报仇的机会呢。若不是你心有怀疑,我如何能设计让你看到我的梦。可惜了,枉费火神殿下对你一往情深,你竟对他一点信任都没有。”
锦觅脸色一白,不自觉后退一步。
“哦,对了,花神仙上穗禾公主凭何能重伤水神仙上?凭借她得来的天后的修为吗?天后的修为如何比得上水神仙上。还不是因为水神仙上化去半生修为给你炼制了一把武器防身。如今,水神仙上尚还在昏迷之中,你对父亲毫不关心,却为了火神殿下奔走。却不知,你得了玄穹之光,炼制出来的九转金丹,倒是不知你是要给水神仙上服下,还是给火神殿下服用?”
此言不可谓不诛心,锦觅在拂绿的步步紧逼之下,步步后退,直至自己绊了自己一下,摔倒在地。
拂绿不屑的看了锦觅一眼,不再理会她。转而看向穗禾公主,她亦是面色惨白一片。
“穗禾公主,那日花神仙上看的梦境并不完全。那日,我见你对水神出手之后,曾有白光护了水神仙上一下,之后你从水神仙上身旁捡走了什么东西,不知是何物?”拂绿对此好奇了许久,今日,她已抱着必死的决心,索性问个明白。
穗禾沉默了片刻,才摊开掌心,掌心之上是已断成两截了雀翎簪子。簪子看起来颜色暗淡,像是在尘灰之中放了许久,刚挖出来一般。
“是少主的雀翎?”拂绿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雀翎十分好看,念之曾给她看过,好一番炫耀。
如此,出手的穗禾,护下水神一命的亦是穗禾,倒也两清了。
出自自身之物受自己全力一击,想必那一下之后穗禾公主自己也不好受吧。
水神仙上自是不会去碰少主的东西,那必然是少主给水神仙上护身之用的吧。真是可笑,水神仙上放在心上的女儿,不惜用半生修为只为做一把给女儿护身的兵器,而他不喜欢的那个女儿,却时时刻刻将他放在心上。也不知水神仙上醒来以后作何感想。
九霄云殿之上,润玉并未当场定下拂绿的刑罚。拂绿虽有意陷害,可动手杀死旭凤的毕竟是锦觅,对锦觅尚未作出什么惩罚,如何能去处罚拂绿?可若不罚,她确实有陷害上神的行为。
润玉只觉十分为难。只是拂绿也没有让润玉为难多久,那日过后不久,就有人报与润玉,说拂绿跳下了临渊台。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即使如此,此事便就这么结案了。
老君的丹药炼好了,栖梧宫中,润玉将旭凤的一魄自青玉玉佩之中放出,锦觅亲自给旭凤喂了药。之后,润玉陪在一边,等着旭凤醒来。穗禾站在润玉身后,锦觅亦在。
魔界,念之早就趁着卞城王寿宴,固城王离府之时,拿到了陨魔杵。她一得手,便寻了个山间隐秘的山洞,躲起来按照师父说过的法子,为自己驱除那有毒的符咒。
之后,她看着手中的陨魔杵,不禁起了贪心。如此宝贝,好容易偷来的,她如何愿意再还回去。
她自偷偷带着陨魔杵回去了顺泽,然后,她给簌离炫耀陨魔杵之时,就被簌离好好教训了一顿。
“干娘,你不是该站我这边的吗?”念之只觉十分委屈。
簌离看她这委屈模样,气的又拍了她脑袋一下,之时下手轻了许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不懂吗?”
“懂啊。可是,这世道也是强者为尊,我既能拿到这陨魔杵,为何不能据为己有?”想那沼泽之中的妖道,不也是得到了杜鹃的身体,而后在王城为所欲为嘛。天道若有眼,为何不一道雷直接劈死他。害的她爹娘惨死。
“念儿,这世道不公,可我们却不能如此。且不论这东西是否该留,你此行得人相助良多,你带着东西一走了之,你可想过那两位世子的下场?”簌离之前听念之讲过她的一些事情,她爹娘死的时候,她才十四五岁,而后,她便一个人颠沛流离的寻访仙山福地,日子过得苦,难免移了心性。她既已认下她这个干女儿,也该有个为娘的样子。是非道理,她自会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