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衍将母女俩送到栖霞寺,又到厢房看过之后,没多呆就离开了。
“樱儿,这几日你和你娘好好呆在寺院内,不要出寺院,等过几日为父来接你们娘俩。”
薛衍没叮嘱姜宛茵反而是叮嘱女儿,他最担心女儿出去叫人瞧着了徒生意外。对于丈夫再三叮嘱女儿,姜宛茵不在意也没理会他。
“女儿知道了,父亲您放心。”
“记住为父的话,千万不能出寺院。”
“女儿记下了,女儿一定不出寺院。”
宝樱再三保证,薛衍这才放心。
不过等出了寺院大门,薛衍还是不放心,他又留下了几个家丁,吩咐他们留下保护姜宛茵母女。
当然姜宛茵母女也没想出寺院,毕竟她们的容貌容易遭招是非,她们有自知之明;即使是在寺院里,母女俩也带着面纱;即使面对僧人也不曾以真面目示人。
姜宛茵母女俩在寺院时安静祈福,金陵城内却热闹起来,热闹的同时也戒备森严起来。
转眼姜宛茵母女俩已经在寺院里待了五、六天了,母女俩相依为伴,每日诵经祈福之后便到寺院后山赏花品茗,日子悠哉自在,似乎也没有了烦恼。
栖霞寺是千年古刹,寺院寺规森严,对来寺院的香客也是全力保护;正是因为如此姜宛茵母女俩才放心到后山赏景观花。
这日清晨诵完佛经之后,姜宛茵母女回厢房,姜宛茵亲自给女儿穿上自己亲手做的浅青色的素雅裙子,亲手给女儿挽了个自然松散带着仙气的发髻,簪上亲自为女儿挑选的珠簪,又拿出青色的面纱给女儿覆面。
玉枝抱上薛衍当年替宝樱寻的焦尾琴,临出门前姜宛茵却叫住女儿。
“樱儿,你想好了吗?”
“樱儿,一旦走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樱儿,你再想想。”
宝樱笑握着姜宛茵的手。
“娘,女儿早就想好了。女儿已经决定了,女儿绝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只要能保护娘亲,保护哥哥和两个弟/弟,保护父亲和薛家,她便不后悔今日的决定今日选择的路。
“娘,咱们走。”
宝樱伸手扶着姜宛茵,坚定的迈步出门。
姜宛茵最终没再阻拦。
到寺院后门,僧人开门送她们出去。
母女俩相携着往寺院后山的观景亭直去,母女俩身后玉枝抱着古琴,还有两个丫鬟提着食盒茶具跟着。寺院香客众多,但这一路上母女俩却未遇到其他香客。
到了观景亭,母女俩如同往常一样品茗观景。叫丫鬟们远远守着,母女俩皆摘下了面纱,露出相似的容颜。
“樱儿,今日天气不错,你给娘弹一曲。”
姜宛茵笑着对宝樱说,宝樱抬头看着姜宛茵,她深吸了口气,最终下了决心。
纤纤玉手抚上琴弦,玉指轻挑,宛如轻风抚流云般的琴声传出,琴声如山间抚过树梢微风,如山深落入幽潭的泉水,犹如百花绽放时纷飞的舞蝶……
琴声从山顶的观景亭飞流出去,飞泻直下窜入山腰古朴的禅房内。古寺方丈的禅房内,一个面冷俊气质尊贵的青年男子正在与方丈论禅下棋,突然传来琴声打断了两人论禅。
“这琴声?”青年男子执棋的手一顿:“大师这古刹中可真是卧虎藏龙,如此琴音大家不知在下是否有缘拜访?”
青年男子喜参禅亦好琴音。
方丈大师将夹在指间的棋子放回去,抬头看着青年男子说道:“施主既听得琴音,那便是有缘。只是这琴音大家却非老衲寺院僧人,乃是寺中香客。施主若寻琴音便可往后山观景亭去,缘与否全在施主一念之间。”
“老衲就不送施主了。”方丈大师合掌闭目诵经,乃是送客之意。
青年男子退出禅房,禅房门外站着一青衣一棕衣两个男子。
“主子。”
“去后山。”
青年男子说着便启步出禅院往后山去。
禅房内方丈大师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轻言一句:“此人情,老衲还上了。”
说罢,方丈大师闭目诵经。
青年男子领着另两位男子出寺院后门往后山去,未登顶已经山顶观景亭。
“爷,您这是要去哪?”
青衣男子上前走到青年男子身边问。
“爷要上山听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