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这都进京几天了,怎么还没送礼来?”
周瑞家的掰着手指算了下。
“哟,还真是不少天了。不过昨儿薛家才送礼去王家,想来今儿就该送荣国府了。”
“嗯。你叫人在街口盯着,若是薛家来人了说让他们直接将东西抬到角门,从角门抬进来了,不必走前门了。”
薛家不过是个商户人家,让薛家的奴才走他们荣国府的角门已经是抬举他们了。
当然王夫人如此安排目的是想让薛家送的礼直接抬到她院中,由她做主。
“太太,若是薛家那几个小子过来呢?”
周瑞家试探地问。
王夫人抬头睨了周瑞家的一眼。
“这还用我教你吗?昨天王家的事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王家怎么做的,咱们就怎么做的。王家他们攀不起,咱们荣国府他们更攀不起。”
“是,太太,奴婢明白了。”
想到薛家庶子,王夫人脸上神情轻蔑鄙视。
王家人大概都是这样,盼着人家礼却对送礼之前轻蔑鄙视。
只是盼着薛家送礼来打算和王子腾一个折辱薛虹兄弟的王夫人根本不知道,姜宛茵根本就没打算让儿子登荣国府的门,她更不知道今日朝上王子腾子日可不好过。
次日一早王子腾上朝就御史弹劾了。
御史弹劾王氏族人仗王子腾之势强占民宅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弹劾王子腾的御史还呈上了人证物证,让王子腾无从狡辩。
王子腾身为王氏一族族长,约束族人是责无旁贷。只不过这事情与王子腾没有直接的关系,最多也不过是约束不力的罪责。圣人也就申饬王子腾一番,又罚其俸禄,勒令其约束族人。并令顺天府擒拿犯法的王氏族人以问罪。
虽说这一次弹劾实际上并没有损王子腾什么利益,也没能让王子腾伤筋动骨,但却让王子腾丢尽了脸面。
有道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王子腾连自己的族人都约束不了,又如何能约束下属官员,襄助圣人治理天下呢。
总之经这一事王子腾的名声大跌。
薛家没人在朝,王子腾在朝堂被人弹劾之事姜宛茵自然不知道。
和儿子用过早膳之后,姜宛茵便到书房独自忙碌。
却说王夫人让周瑞家的派人到街口等薛家送礼来,可是等王夫人在荣庆堂伺候贾史氏用完早膳回来发现薛家还没送礼来,一看已经快午时了。
被贾史氏挑剔了一番心情很是不悦的王夫人没看到薛家的礼,心里就更不爽了。
又让人叫来周瑞家的问。
“薛家可是来人了?薛家送的礼呢?”
被王夫人叫来忐忑不安的周瑞家的苦着脸说道:
“太太,薛家压根就没派人送礼来更说别是登门拜访了。奴婢派去的人一直守在街口,这都大半天了,薛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太太,都这会了薛家还没来人,该不会是不来了。”
见王夫人生气,怕王夫人迁怒她,周瑞家的聪明直说薛家的事。
王夫人大怒拍案。
“好你个姜氏,不过是个贱婢出身贱妾,竟敢不敢我荣国府看在眼里。”
见王夫人生气,周瑞家的挤着眉眼凑过去说道:
“太太,这事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薛家不过一低贱商户,那姜氏原还是王家的奴婢,姜氏和她那些个孩子也不过是低贱商户的贱妾庶子;咱们荣国府可是国公府第,他们竟不敢将咱们荣国府放在眼里,这事是要传出去还不得被咱们荣国府的老亲故友们及京城官宦人家笑话。”
“若是让人知道,连个低贱的商户都不将咱们荣国府放在眼里,那以后谁还将咱们荣国府当回事。”
“再说了,等过了年大爷就该参加会试殿试了,大姑娘也要大选进宫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大爷为官,大姑娘在宫中岂不是遭人耻笑。”
“太太,说不定薛家就是打着这主意呢。那姜氏的女儿如今是康亲王的庶妃,咱们大姑娘以后可是荣亲王的侧妃,只怕姜氏那是不想让咱们大姑娘有大造化,怕咱们大姑娘压她女儿一头……”
“太太……”
周瑞家的知道儿女荣耀是王夫人的软肋,所以她拿王夫人的一双儿女说话,极尽挑唆。
王夫人原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发现薛家没来人也没送礼心中恼怒,这会被周瑞家的挑唆更是怒火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