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一些钢筋结构的类似于“肋骨”的东西,好像是铁做的动物骨骼的胸腔部分,有半人多高,可以拆卸。
“这是什么玩意儿?”朱砂问解雨臣。
他道:“这是我们的巢。”
“我们,不会是要在空中……玩耍吧!”
解雨臣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
不过这时候下起了雨,在提货处人来人往,把东西翻上小货车,在毛毛细雨中驶入成都市区。
轮子只有脸盆大,开起来直发飘。
解雨臣道:“忍着点,在城里就走这小车了,后段山里的泥路换黄沙车,因为那边的路不太好走。”
成都是个特别棒的城市,最能形容这儿的一个词,就是“安逸”,货车带我们进了北城里的一条小巷子,过一条大街就能看到四川大学的正面,里面全是发黄的黄水泥老房,外表似乎经历过旧城改造,在几个地方点缀了一下,使得这种古老像是可以使用,但是先天不足。仔细看老房还是老房,在巷子的尽头那里,开了一间小小的招待所,招待所都没招牌,只有一块木板上写了“住宿”几个红字挂在门口随风荡漾。
把车停下,进去绕过简陋的前台(如果那玩意儿一定要叫前台的话),忽然就发现豁然开朗,走廊里面出现了非常考究的欧式装修,地板全部是实木的,走廊两边挂满了油画。
解雨臣说:“这是他们在成都的盘口,这招待所不对外经营,你要来问,所有时候都没房间,招牌只是个幌子,里面都是南来北往的伙计。”
各自进了房间,洗了澡放松了一下,当地的一个四川堂口的伙计就带三个人去吃韩包子,又逛了几条老街。
晚上夜宵吃的是一家牛油火锅,朱砂一个人做一桌,点了不知道多少份,反正只记得都是用盆上的菜,那伙计和解雨臣一路上眼睛登的老大的老大,显然被朱砂吓到了。
吴邪见怪不怪,边吃边喝吴邪边吃边喝,最后可能是喝多的,去店里的厕所找不着,问一个姑娘,也许是喝多了嘴巴不利索,把“请问厕所在哪儿”说成了:“厕所在这儿?”那姑娘立即怒了,用四川话大骂:“老娘又不是厕所!”把解雨臣和朱砂乐得哈哈大笑。
解雨臣带朱砂和吴邪草草逛了一圈,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成都,上了高速公路,一路无话。这段时间,解雨臣和朱砂聊的挺开心的,时不时三个人组团打几把游戏,或者各自凝望着窗外,或者闭目而眠,看着那些山,那些云,那些天。景色慢慢变化,山越来越高,路越来越窄,四周的景色越来越山野。当天晚上,下来换上越野性能更好的黄沙车,正式进入山道之中。在黑夜中又开了一夜。
终于,第二天的清晨,朱砂从颠簸中醒来下车透气,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四座连绵的雪山。
“四姑娘山。”开车的司机用四川话道,“东方的阿尔卑斯。”
站在环山公路的边缘,再迈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前面的视野极其好,看着前方一片翠绿的山峰,以及之后那纯白巍峨的巨大雪山,深绿和雪白从来没有如此融洽,也许只有大自然能调出如此不同但又匹配的景色,一切云雾缭绕,美得让人颤抖。
“这是大姐,这是二姐、三姐,那是幺妹,幺妹最高最漂亮,六千多米高。”司机继续道,“我们叫它四姑娘,这儿一带全是羌民和藏民,我们去的地方羌民很多,记得不要坐在他们门槛上,也不要去碰他们的三脚架。”
“三脚架是什么?”我问。 .
“每个羌民家里,都有一个锅庄,看起来就是一个三脚架,他们叫它希米,希米上挂了一个铁锅,下面是篝火,那是万年火,永世不熄,几万年前他们的火神给他们的火种所蔓延开来的火,所以,那火是很神圣的,我以前有的朋友,往火堆里吐了口痰,然后……”解雨臣一边刷牙一边道,“我买了一百多只羊才把他带出来。”
“你以前来过这里?”吴邪有点奇怪。
他朝我笑笑:“说来话长,那是我自己的一些事情,你不会想知道的。”
最后一段路要靠摩托才行,我们叫了几个当地人开摩托,谈了价钱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搬下车,来到了离公路最近的一个村里,在村子里找寻没有出去打工的剩余劳力,雇了三四个人,冒充是摄影记者,让他们帮忙做一些搬搬抬抬的事情。又包了几辆摩托,把所有人都往山里的另一个村子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