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招式,立知便是郭靖,侧身避开他这一击,倏地探手,抓向他后心。
郭靖与欧阳锋正斗着,忽见杨康扑上前去,从靴筒间拔出匕首,猱身而上,疾向郭靖腰间刺去。
郭靖突觉腰间剧痛,不由自主地握拳击下,正中杨康手腕。
郭靖这一拳下来,只击得杨康骨痛欲裂,急忙缩手,那匕首已有一半刃锋插在郭靖腰里。就在此时,郭靖前胸也已受到蛤蟆功之力,哼也哼不出一声,俯身跌倒。
武穆遗书已得手,完颜洪烈等人纷纷撤退,杨康见郭靖满身鲜血,心中微感歉疚,低声道:“你就不识好歹,爱管闲事,可别怪我不顾结义之情。”
想起自己的匕首还留在他身上,俯身正要去拔,水帘外一个人影蹿了进来,叫道:“靖哥哥,你在哪里?”
杨康识得是黄蓉声音,心中一惊,顾不得去拔匕首,急急钻出水帘,随着欧阳锋等人去了。
黄蓉钻进水帘,见郭靖重伤倒地,忙上前叫了他几声,不闻应声,当即负起他身子,直逃出皇宫,赶到傻姑店中。
黄蓉将他放平在桌上,按住伤口,握紧刀柄,用力一拔,立刻用手帕按住伤口,郭靖痛醒过来,问道“岳老爷子的书,给人盗了没?”
黄蓉取出一枚金针,边去刺他左腰伤口,边道:“没有。”然后给他洗净伤口,敷上金创药,包扎了起来,再给他服下几颗九花玉露丸止痛。
郭靖道:“我这伤,需得找处清静的地方,两人各出一掌相抵,以你的功力,助我治伤。”他说到这里,闭目喘了几口气,才接着道:“难就难在七日七夜之间,当内息运转大小周天之时,两人手掌不可离开,两人合而为一,气息相通,虽可说话,但决不可与第三人说一句话,更不可起立行走半步。若有人前来打扰,那可……”
黄蓉想到这里有密室,起身去橱门中摸索片刻,摸到一个铁碗,左右转了几次,一个密室展露出来。黄蓉扶起郭靖道“我们就躲在那密室里治伤罢!”
稍作整理后,黄蓉将他扶在一张床上,道“靖哥哥的你且等我,我去买些吃食。”
黄蓉将一担西瓜搬进去,从内关上门,心道,傻姑都不知他们在这里,这下欧阳克总不会闯进来了吧?
忽又想到,书中欧阳克是死在这里了,不由心中一暗。
黄蓉扶着郭靖坐在床上,自己盘膝坐在他左侧,当下伸出右掌,与他左掌相抵,各自运气用功,依法练了起来。
练了两个时辰后,息行数周,两人手掌分离,休息片刻。黄蓉剖一个西瓜与郭靖分食,然后继续练着,到第三次休息时,已时近黄昏,不但郭靖胸口舒畅得多,连黄蓉也大感神清气爽。
忽听得几个人走入店堂,一个粗野的声音喝道:“快拿饭菜来,爷们饿死啦!”听声音却是三头蛟侯通海。
黄蓉凑眼到小孔中张望,一眼瞧见欧阳克,随后看到完颜洪烈、欧阳锋、杨康、等人。
欧阳锋在内堂风吹不到处铺下稻草,抱起断腿未愈的侄儿放在草上,让他静卧养伤。
黄蓉见欧阳克神情颓废,身形似乎消瘦了不少,不由皱起眉头。
二人在内听得武穆遗书没有被盗,又听得这里便是牛家村,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天。
次日清晨,一缕日光从天窗中射进来,照得黄蓉白中泛红的脸美若朝霞。
郭靖突然觉得她的手掌温软异常,胸中微微一荡,急忙镇慑心神,但已满脸通红,不由得暗中自惊自责。
黄蓉见他忽然面红耳赤,以为他又不好了,紧张问道:“靖哥哥,你怎么啦?”
郭靖低头道:“我真不好,我忽然想……想……”
黄蓉问道:“想什么?”
郭靖道:“我想...想抱抱你....亲亲你。”
黄蓉一愣,脸上也是一红,郭靖见她垂首不语,问道:“蓉儿,你生气了么?我这么想,真像欧阳克一样坏啦。”
黄蓉目光一暗,柔声道:“靖哥哥喜欢蓉儿,会这么想,是人之常情,蓉儿迟早要嫁给靖哥哥,不会生气的。”
郭靖听她这般说,心中一阵狂喜,动情望着她道“蓉儿..你真好!”黄蓉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彭连虎等折腾了一夜,腹中早已饥了,各人劈柴的劈柴,买米的买米,动手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