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无可奈何,吩咐他们继续看管艾德蒙后,他走出审讯室。西里斯正站在外面等他。事实上,在知道艾德蒙与海厄辛丝只不过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后,他看艾德蒙顺眼了许多,甚至对他多了几分奇怪的感激。
“有收获吗?”他问埃德加。
“没有。你享受够了家庭时光吗?”艾达被接回来才一天,然而从西里斯春风满面的神情里,埃德加知道这对父女一定相处的不错,“享受够了的话,来看看这些东西。”
他指着一张帕金森一家人的照片。
“潘西不是她的女儿。”
“西里斯,麻烦把智商移回正常的水平。这一点任何人按时间一算都知道。”埃德加不客气地奚落道,他示意西里斯仔细看潘西的脸庞,“挺奇怪的一点是,她和他们两人长得都挺像的……我很好奇她的生母是什么人。”
“她现在在哪儿?”
“帕金森说被送到了远方亲戚家,不过,我大胆地猜测一下……应该在罗齐尔手中。”
“是因为先前罗齐尔送来的那两张字条吗?”
“不错,我不相信她那里没有帕金森的把柄。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带走了潘西,以此要挟帕金森。毕竟帕金森很可能也知道不少东西。”
“海厄辛丝说罗齐尔手中的把柄让她不能冒险。”西里斯告诉埃德加,“你觉得会是什么?”
“说实话,我没什么灵感。不过肉眼可见的是,帕金森的态度也十分强硬。”
“我认为他们是同一战线的。”西里斯考虑了一下,“确切地说,是盟友。你还记得之前在阿兹卡班她对帕金森说的那番话吗?”
那番像是托孤的对白。
“我和你的想法一致,她应该是拜托帕金森照顾好艾达。在帕金森庄园里找到的信件也证明了帕金森自始至终都知情甚至参与了掩盖艾达的存在。”
他们的推理看似完美无瑕,西里斯禁不住自我质疑:“事情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我在想……他们究竟是在共同隐藏一个秘密,还是在合作掩盖多个真相?除了艾达之外,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吗?”
“他们对罗齐尔隐瞒了艾达的存在,现在他们又在向我们隐瞒罗齐尔的事情……”西里斯想不到任何可能的答案,他心中泛起强烈的挫败感,“她宁愿信任帕金森也不信任我。”
“帕金森为她冒了极大的风险。”埃德加含蓄地提醒,“而你们已经分开很多年了。”
是啊,那样大的风险,换作是谁都会感动甚至心动吧。
帕金森一直都喜欢她。要不是因为喜欢,谁会心甘情愿协助她对食死徒撒下弥天大谎?将一个孩子从罗齐尔眼皮下带走藏起长达七年,如果没有帕金森的帮助,她怎么可能做到?
西里斯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嫉妒。
他现在没理由也不应该吃醋。
“我想跟帕金森单独谈谈。”他对埃德加提出一个请求,“也许他会愿意告诉我一些东西。”
艾德蒙以前不明白,为什么海厄辛丝敢异常坚定地告诉他她永远不会忘记西里斯。即使他掳走了她、将她关在华丽的金丝笼里,她也没有一丝退让。甚至面对罗齐尔和她花样百出的要挟,她也始终以淡漠的态度作为应对。
七年后,他终于相信,一个人对另一个爱确实可以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或许不那么浓烈,却不会轻易消散。当他立于海厄辛丝当年的立场上时,他理解了她的选择。
“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人,仍和从前一样耀眼。他洗清了人们对他的姓氏和出身的怀疑,并成为了一个英雄。然而艾德蒙却很同情他。他知道他是一个悲情的角色,因为他错失了很多东西,而这种失去是不可弥补的。
“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西里斯反问。
“摄魂怪之吻不可能被无限拖延,你会为她申辩吗?”埃德加已告诉艾德蒙事情的最新进展。
“我当然会。”西里斯答道,“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
为她搜寻生机吗?
“在过去七年,她甚至不是她自己,虽然算不上无辜,但那些罪名也不应该由她背负。”艾德蒙说,“你要面对的不止是法律,还有罗齐尔。你能带她远离阿兹卡班,却难保不会落入罗齐尔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