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齐尔教他所有东西,可以说是倾其所有。她是他的导师,但是他们始终不信任彼此。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并未打消谋杀罗齐尔的想法,而罗齐尔也时时刻刻在提防他。”她回应埃德加的话,“他们的师生关系不同于你们之间的,后辈杀死前辈,这是一种证明自我的途径——罗齐尔自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她杀死了谁?”
“她的父亲,埃文罗齐尔。她嫌他总管制她,让她束手束脚,因此她设计杀死了他并让黑魔王相信两件事:第一,埃文是被莱斯特兰奇和马尔福联手所害;第二,罗齐尔始终忠于他直到最后一刻。”她翘起嘴角,“你们说罗齐尔高明不高明?她那些诡计若是写出来,足够成为一本经典的谋略书。”
不管往事如何,现在,罗齐尔似乎正走在得逞甚至更上一层的道路上。
“你也不清楚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我是说,针对白城堡和魔法部的那部分……”
“我的理解是,她不再在意我和艾德蒙是否会把我们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并且,她有了拿下魔法部的方法。”
她的话让弗兰克的胳膊抽搐了一下:“拿下魔法部?”
“她在魔法部的棋子——”
“小巴蒂。”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是在他迅速结案的时候怀疑的。”埃德加说。
弗兰克耸耸肩:“他当上法律司司长后动辄打探我们的事情,那时我就觉得不对了。”
经她点拨才猜到小巴蒂卧底身份的西里斯急忙岔开话题:“我不是歧视谁,我是说,从前在霍格沃茨时,他就十分可疑。”
她叹了一口气:“罗齐尔利用他对她的迷恋将他玩弄于手心长达近十年,他是她埋藏在魔法部的爪牙。现在听她言下之意,他的价值也已被榨干。”
西里斯皱起眉,不久前与罗齐尔的谈话内容还清晰地印在脑海中。他回想起罗齐尔说的话,想起她的狂言妄语。她在下很大一盘棋,就连那个病态的生命之源计划也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从1976到1986,整整十年。罗齐尔在明枪暗箭、你死我活的争斗中取得暂时的胜利,可她的野心还想要推翻她的主人。被白城堡吞噬的人不计其数,或死亡或失踪,无数个家庭因此支离破碎、血流不止,这都是她的杰作。然而这都只是她的计划的冰山一角,她还想做什么?还有谁能幸免?
“你已经说出了你知道的所有内容吗?”埃德加追问。
“不完全。你们也可以询问艾德蒙更多有关食死徒的东西,他比我了解这方面。”她的心思已经飘远,“但是,我们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仅凭这些,你们不仅救不了任何人,还无法阻止罗齐尔的行动。她在暗而你们在明,凤凰社吃亏太多。”
“你比我们了解她。”弗兰克突兀地说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是你们的事。”她说话时没看西里斯的眼睛,“我要去见罗齐尔。”
“不行!”
他把埃德加和弗兰克同时吓了一跳。
“罗齐尔自信我会回去,我必须顺她的意。”她不容置疑地说,“我已经告诉了你们我所知道的最重要的东西,剩余的你们尽管可以去问艾德蒙。”
“她故意那么说!这是一个陷阱——你怎么能自己跳进去?”他忘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也忘了作为凤凰社成员他也曾以自己为诱饵诱惑大鱼上钩。
“最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她反问,“况且这场战争,本来就无人生还。”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是艾达的生日,亦是她远在白城堡的孪生哥哥的生日。
在极尽温馨的晚餐之后,一位访客悄悄走入格里莫广场12号。艾达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在与哈利玩了一个多小时后,她自觉地洗漱上床,然后她的妈妈走了进来,并带来一个坏消息: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你在家好好的,听爸爸的话。”
“为什么!”
“你还有一个哥哥,他迷路了。”她最终决定不对艾达撒谎,“我要去带他回家。”
“哥哥?”
她的目光落到窗台上,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枝被魔法冻住的玫瑰:“这是一个太长的故事,等我回来后再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