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宿心头微惊,剑子头颅顶骨右后靠近颞线的地方,约有一条三厘米左右的疤痕。这道疤他有一次拨弄后者头发后无意中看到,十分震惊并反复追问过,可惜剑子的嘴简直比蚌壳还严,无论如何不肯说原因。
也正是因为这条疤痕,他才会去调查剑子。就连龙宿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何明明已经得到,依然饥渴地无法满足,甚至想要跨越时间,将距离一再拉近。
“吾不曾查到。”
剑子又是一声笑:“那就再去查吧,有来有往,也算是公平。”顿了顿,他慢慢地说,“龙宿,当你知道了它是为什么,也许会懂得我今日为何要这样做。”
挂断电话走出机场大厅,千里外这片土地的春天还没醒来,半夜的寒风狠狠给了神思远游的剑子一个下马威。脖子在冲锋衣领下头缩了缩,陌生的城市唤醒了久违的期待——不知会去往什么地方,遇见什么景色,结交什么朋友——这一切,都曾是他最喜欢的。
曾是……坐在出租车上咀嚼了好几遍这词,剑子突然间忍不住又是想笑,又是想叹气。
第44章 Act 44.0
或者是太久没和损友面对面,乍一见慕少艾,剑子难得吃了一惊:“药师,你这是鬼压床了还是艳遇不慎被榨干了?”
顶着一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面孔,憔悴无比的慕少艾怒瞪他:“哎,被至交好友拉黑之痛,堪比毒药断肠,心神俱碎无处诉说……”
立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剑子先拿起菜单挡住,然后才悠哉游哉地说,“竟有这事?那三周前在电话里活泼健康,要求我带礼物回来的想必不是好友你了,给阿九的礼物我还是收回去吧……”
“想也别想!九少爷到手的礼物要飞了,我不知要吃多久焦糊饭!”一把抢过桌上的纸袋,慕少艾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啊,QQ拉黑我也就罢了,打电话竟然直接挂断。传了一次八卦而已,不至于这么罔顾朋友情吧。”
叫过服务生点了几个菜,剑子的反击毫不犹豫,“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走在田埂上,左手拎着桶黄鳝,右手拿着把韭菜,对面还有人扛着锄头走过来。”
“……然后呢?”
“然后我手机掉水田里了。”
“呼呼,恭喜。”慕少艾终于感觉从早起到现在的不爽消散了那么一丝拉,“我早就讲过,你那手机早两年淘汰还能买个十块八块,到了现在,收手机的都不认得了。”
把中古手机掏出来晃了晃,剑子很欣慰,“晒干之后,它还在继续工作。”
“这质量,坚挺得有如国足啊……”慕少艾都无语了。从大学起买的手机能用到现在,无数人怂恿换新未果,真够可以的。从前剑子的说辞是,它能打电话发短信,经摔经砸经久耐用,十年不坏,足矣。至于长得不好看功能不够多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现在手机电池老化,剑子一度想换,却有了更加致命的理由——他绝对不能让龙宿有机会在自己手机桌面上动手脚。被龙宿电脑、手机、平板桌面上自己的大头恶寒数次,威压劝阻利诱均无效后,他就立志守住眼皮子底下的清静。为了防止一打开手机就看到龙宿照片,就算继续用上十年旧手机也认了。当然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理由,打死也不能说……
继续让药师八卦铁定会悲剧,转移战场才是正理,“别光说我,你这张脸……到底是怎么了?”
“咳,遇到个麻烦的病例所以熬夜了。”
他一脸的正气没唬住剑子,向来保持随时去相亲状态的药师难得邋遢,不由得人不玩味,“说吧,你是被逼婚还是未婚先孕或者动了哪一个不该动的红线,弄得茶饭不思,为伊憔悴?”
慕少艾才吃下口小炒肉,立刻被辣椒呛得一串猛咳,脸红如醉直灌凉水,过了好久才恨恨地还击:“八卦怪,说!为什么附体在一向从不闲话他人私事的剑子仙迹身上?”
“近墨者黑乃是至理,有你和素还真这样的朋友,岂能幸免?”剑子仙迹一脸无辜,“看你反应这么强烈,莫非……”
药师黑气上脸,“圣诞节的事,你莫非打算记恨一整年?”
你总算明白过来了,剑子在心里感叹,“没啊,我还要感谢你那天拔刀相助,隔离傲笑红尘的仗义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