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轻笑一声:“那如今,可还能养好?”
辰星蹭了蹭他胸口的衣裳,长出了一口气:“能自然是能的,折腾些年,多疼上些日子罢了。”她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有些闷闷的:“我果然不是个大度善良的。就算是被天后控制,他要杀锦觅是真,伤了我也是真,再说我……”她说了一半猛地住了嘴转开:“事情做错了就是错了,不罚一罚让他多疼些时候,要我直接以德报怨费心费力救他一命,我心里可不舒坦。再说了,想要缓和月萦丹上你龙血对他的影响,就要开炉再次化融,添上好多味珍稀药材再次凝练,才能以药性暂缓龙血之力的霸道,却只是缓和,剔除不了。他暮辞可没那么大面子,让我费这个心力。”
辰星无声地叹了口气。其实,就是她愿意,此时也无能为力。如今的她无法承担再次开炉炼制这种高阶的月萦丹的消耗,她的真身,因为那一支灭灵箭……
润玉目光又柔了几分,微微低头看着乖巧趴在自己怀里的辰星,轻声道:“星儿此举,怕不只是为了出这口气吧?”
辰星听他这样讲,什么也没说,只将抱着他的手又收紧了两分,贴着他的胸口满足地喟叹一声。
他缓缓陈述的嗓音如泉水在殿中静静流淌:“在他体内种尸解天蚕,控制他为恶,害他受此苦难的,都是天后。卞城王不会直接对上天后,但那暮辞看来对鎏英公主甚是重要,卞城王爱女心切……”他眼光闪了一闪:“说来若无尸解天蚕,那暮辞应当早就没命了,如此算来,天后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才要不断提醒他们,那暮辞付出的代价和承受的苦难。”她在他怀中接口。
润玉抚摸着她披在背上的长发,指尖的力道那样轻柔:“一日一日,越是看到那暮辞痛苦,他们心里的刺才能越扎越深。”
辰星叹了口气,窝在他怀中颇有些挫败:“什么都被你猜到了,真是……”
润玉低下头,在她的额角轻吻了一下:“润玉自然也有没猜到的。”
“哦?”她微微仰起头看他:“没猜到什么?”
“星儿将那尸解天蚕的子虫带了回来,有何打算?”
“这个嘛……”她狡黠一笑:“我只是模模糊糊有个想法,能不能做还不知道。等我这两日试验一番,成功了……再告诉阿玉。”
他笑着点点头:“好。”
辰星笑了笑,又垂下头朝他怀中拱了一拱,那姿态,像极了一只正在撒娇邀宠的小兽。
“听闻……近日紫方云宫有些不太平。”
听他这么说,她在他怀中轻笑一声:“你还听说什么了?”
润玉揽着她的肩,语调轻缓:“天后与鸟族的穗禾公主,近来不知为何染了头痛之疾,天界的岐黄医官也是束手无策。那穗禾便罢了,天后因此疾脾气更烈了几分,这段时日在紫方云宫伺候的,受罚的不少,已有些人人自危了。”
“没那么严重吧?”辰星微微直起身子:“紫方云宫里都是天后的人,她脾气不好罚人不假,离人人自危应该还差了那么一点儿,不是说没弄出什么性命来么?”
润玉笑笑,摸着她的头发:“与星儿有关?”
辰星也不瞒他:“我在当日来送丧服的两个仙婢身上撒了点儿药粉,于旁人无碍,修习火系法术的人嗅过却容易激荡体内灵力,修为越是高深影响越大,每到情绪波动之时火气激荡冲顶脑部经络,才致人烦躁易怒。”她挑着眉头,微微一笑:“说来激荡灵力,活跃灵脉其实于修行之人也是好处,若能在此时安心净神,勤加修炼,所得要比平日多出一倍来。因而,我这火灵活魄散,其实是有助于修行的好东西,谁让她们不识货的。”
他微微一叹:“润玉知道星儿定有分寸,但……以后还当格外当心,万一被察觉……”
她点点头应下:“我知道。这一回我撒的那点儿东西,无色无味分量极少,至多也就十几天药效就会散了,再说它本也不是毒,反倒是有助修行的灵药,医仙查不出什么的,你放心。”
算来药效还有几日,若能趁着被火灵活魄散激荡,灵脉血液游走格外顺畅的这段时日做些什么……效果想来会格外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