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军队调动这种可能性了。”
“而在调兵这种,可以影响战争形势的过程中,贸然寄来一封类似于家信的信件,风险其实还比较小。就算途中被有心人截去看过,甚至有所怀疑,也不会想到是对收信人的暗示。”
魏薇看着郭嘉:
“皆因太史慈孝顺母亲的程度,无人可比。”
郭嘉颔首:“谁让他是太史慈呢。”
两人交换过眼神,均是心照不宣。
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套。魏薇与郭嘉在米店买了最好的米,提溜着,去往了太史慈母亲住的地方。
郭嘉叩门:“子义让我们带信过来,烦请开门!”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一个侍女见是不认识的一男一女,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有何信物需要交托?”
郭嘉从袖中抽出那封信,递与侍女。
侍女让他们稍等,进去秉明老夫人。
不消多时,侍女又出来了。这次她恭敬地请两人进去:
“夫人请您们去正厅,她稍后就来见二位。”
正厅内。
魏薇和郭嘉喝了两杯热茶,就看到一位老妇人被侍女扶着,持着拐杖慢慢地来到了正厅。
两人站起身来以表恭敬,等老妇人落座,两人向她施礼后,方坐了下来。
老妇人说话很温和:“两位肯来看我这个走不动的老婆子,我代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多谢二位了。”
老妇人挪动目光,从郭嘉身上转移到了魏薇身上。
她的目光先是在魏薇身上停住了,紧接着有些不敢置信,不知是什么让她惊愕起来,老妇人持着拐杖的手开始颤抖,抖索着声音开口:
“薇,薇儿……我的薇儿……?”
魏薇和郭嘉都愣住了,本来想好是一场做戏即可,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
魏薇试探着对老妇人问道:
“您……在叫我?”
老妇人老泪纵横:“薇儿已经不在了……你,你不是薇儿……”
老人似乎情绪过于激动,枯瘦的手按上了胸口,抖抖索索地掏出脖颈上挂着的一枚吊坠:
“这是薇儿发簪上取下来的珍珠,我将它做成吊坠,一直佩戴在胸口。这是我对薇儿唯一的念想……”
魏薇虽是有些无语凝噎,为了安抚老妇人,还是凑过去仔细观看。
这一看不要紧,魏薇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在许昌庙会上掉落的发簪。
当时小丫头甲对那支发簪的评价是:小姐的发簪又多又好,不差那一支。
而那支发簪不被重视的直接原因是,发簪灰扑扑的一点也不起眼,做成飞凤式样的发簪上,似乎有块缺失的地方。如果将老妇人这颗珍珠补上那块缺失,那支发簪将真正是凤凰于飞,直冲九霄之上,画龙点睛之作。
当时是司马懿捡到了那支发簪,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魏薇也忘记了要将它拿回来。
不过这也许说明,现在老妇人的话是真有其事。
郭嘉敏锐地发现了魏薇不同寻常的迟疑,于是选择了沉默,等着魏薇说出结果。
魏薇现在手中没有那支发簪,也不想让老妇人有了希望又突然失望,而且,老妇人口中的薇儿,应该不是指自己,而是这个身体的生身母亲才对。
所以魏薇只是默默地拍了拍老妇人的背,让她的情绪慢慢安定下来,最后对她说道:
“您不要太过伤心了,看着我,就像看着您的薇儿,这也是一种缘分啊。”
老妇人仔细看了看魏薇的脸,摇了摇头,继而回头吩咐侍女:
“这两位是我府上贵客,如果以后还见他们过来敲门,不用询问了,直接带到府内即可。”
接着老妇人对着魏薇和郭嘉说:
“别怪我擅作主张,你们不会再不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吧?”
魏薇点头:“我们会时常来看看您的,到时候您可不要嫌弃我们总是来蹭饭就好。”
离开后,郭嘉甚是调笑魏薇:
“这认亲的戏码,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啊。”
魏薇心系那根还在司马懿手里的簪子,随意回道:“老人总是有怀念的人、怀念的物,就不要来用作开玩笑了。”
她暂且抛开这个事情,转而向郭嘉问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