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不是秦园,他出身平民,不会喜欢这些贵公子才玩的风骚事,再者,他是个间谍,恐怕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自己也不是那个鹏大侠,不会武功,不会捉鱼,更不会做鱼。
但五天后苏秦的生辰,他还是要去的,上面三样不会,用手采一抱粉荷,这点小事,他还是能胜任的。
晚上在空间里跟小花鸟说起时,又遭到了它一顿疯狂的嘲笑,炸了毛的齐抿王气乎乎道:“金银不行,官位不行,现在送个花,又被你说成调戏,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花鸟狂笑半天后,静下来看着他,很认真地回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也是了,一只鸟而已,懂什么?
哭笑不得的齐抿王在五天后,想出了一个周全的法子,他一手抱花,一手拿着盛放了地契和珠宝的匣子,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打马来到了苏秦府上。
大门还是四开着,齐抿王把马交给身后的侍卫们,示意他们不必跟上来,自己抱着花和匣子,大步流星地走向书房。
书房里静静地,还留着主人的气息,那张写了一半的临摹小字,端端正正地放在书榻上,两个角,被一方墨玉砚压着。
齐抿王走过去,把那方砚拿在手里,看了半晌,这是一方来自北燕的墨玉,每年,燕使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来,这种东西,别处不产。
他放下砚台,走了出去,苏秦在府里的时候,除了吃饭睡觉,一般就在两个地方,一是这个书房,二是那个湖边。
齐抿王抱着花,走在去那片湖的路上,微热的风轻柔地吹来,慵懒而浪漫。
湖里的鸳鸯成双成对地静静卧在水上,淡青色的湖水清澈见底,像一面镜子,映照着这一双双温馨的影子。
湖边的一株株石榴树开满了火红的花,热情而奔放。
齐抿王站在了一株老石榴树前,看了会这一树生机勃勃的花,正要转出来,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生生绊住了他即将迈出的脚步。
“哼,孤千里迢迢赶来为你庆生,这就是你待孤的态度?”语调很高,语气中带着怒意。
一大会没有声音,齐抿王吃惊地探出头看了看,他实在不明白,在这片地界上,除了他自己,还有谁,竟这么大胆,敢称孤。
湖边的大柳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身月白锦袍的,是苏秦,此时的他,两手背在身后,面向湖水,看不清脸色。
另一个,站在他身侧,一身纯黑锦袍,外披着一件白绸披风,四方脸,阔嘴巴,龙精虎目,此刻,他瞪着眼睛,一脸怒意地看着苏秦。
燕王职?
齐抿王虽没见过他,但田沙的情报里,总会夹杂那么几张君王幸女的图,所以,阴差阳错的,他对几位王,虽未见,但却知道他们的样子,甚至,不穿衣服的样子。
燕王气场很强,他脸色越来越黑,但身边的苏秦,好像是被湖里什么美景迷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王上是来为秦庆生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就直说吧。”就在齐抿王也以为苏秦不会说话的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像来自遥远的湖面。
“你这说得什么话,兴师问罪的话,我还用亲自来?苏秦,你变太多了,不知道你现在,可否还记得那个春日,是孤,排除重重阻力,封你为武平君的。”,燕王职呼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松下来。
“秦从未忘记,希望王上也一如当日那样,相信我,不要被身边的小人离间,对秦生疑。”苏秦没转头,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像是对着湖水自言自语。
“哈哈哈,生疑?苏秦呀,齐王为你领兵十万赴赵,难道不是真的?齐王与你在大殿上拉拉扯扯,用一个杯子喝酒,难道不是真的?齐王与你同乘一车,三天三夜形影不离,难道不是真的?与齐王商量着蛊惑孤放弃攻宋,转而攻秦,这难道不是真的?”燕王压低声音,脸色愤懑,抬手,猛地把头顶上的一枝柳条啪地折了下来,扔到湖中。
☆、牡丹园,生辰 宴
苏秦身形不动,像一个修行的僧人,入定了一样,面向着那片湖水。
“还有,你为什么要破坏公主的婚事,孤计划得好好的,你在朝堂,她在内宫,里应外合,把那个小齐王吃得死死的,让他对你们言听计从,多做几件糊涂事,待国力一弱,孤便带兵来灭了他,把他父王在燕国作的孽,千倍万倍地报应到他身上,让他也尝尝国被灭,民被杀,财被抢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