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
妙玉侧过头,一脸冷淡:“施主真是毫无半点自知之明,贫僧怎么就跟你绑在一处了?”
贾宝宝乐了,笑呵呵道:“我知道大师心里苦,可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大师就稍微忍耐忍耐,话说,那个谶语到底是什么?谶语中所提及的命运又是什么?”
妙玉冷哼:“你问贫僧?当初你不是解得很痛快吗?”
贾宝宝咳嗽一声,“我那是胡说。”
妙玉:“贫僧却当真了。”
他的语气有几分动了真格的样子,反倒让贾宝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记得当初林黛玉跟妙玉谈条件的时候,对解开谶语胸有成熟,要不她问问林哥哥吧,也好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林哥哥。
贾宝宝转回头走到尤二郎和尤三郎身前。
她摆出严肃的神情,抱着胳膊问:“你们两个究竟瞒了我什么?”
两人一惊。
“说吧,虽然已经有人告诉我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听你们两个说。”
尤三郎仍旧笑问:“宝二爷说的是什么?我可不知情。”
尤二郎却伸手拦住了自家弟弟,他认真看着贾宝宝,“宝二爷,我们若是真有事瞒着您,也是为了您。”
贾宝宝冷淡追问:“每日只出不进,怎么可能只赔这么少钱?钱从哪里来的?”
尤二郎和尤三郎同时一惊。
尤三郎还要辩解,却被尤二郎捂住了嘴,拉扯了回来。
尤二郎垂着头,神情温顺道:“看来二爷都知道了,没错,是有人资助了我们,但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尤三郎小心翼翼打量自己哥哥和贾宝宝,最后只得叹气道:“那日,我和哥哥早上来粥铺的时候,却发现门口有好几麻袋米,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尤二郎:“后来我们在米袋上找到一封信,信上说欣赏宝二爷的善举,这才奉上米,但希望我们不要在宝二爷面前提起此事。”
贾宝宝挑眉:“所以你们就真不提了?”
尤三郎:“那些米数量不多。”
贾宝宝闭上眼睛,无奈道:“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你们说吧,最近还有什么古怪事儿?”
尤三郎:“古怪事儿?”
他玩笑般说了一句:“我出门总是能捡到钱算不算?”
贾宝宝猛地睁开眼。
尤三郎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难道捡钱也不行?”
尤二郎此时已经明白了,“难道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难怪最近米铺总是能收购到急着返乡商人降价出售的米,还有药材铺也总是有山人拿着自己采的草药便宜卖给我们……”
他越想越不对劲儿,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这难道都是有人故意针对您做的?”
尤三郎此刻也听明白了,他急躁道:“那这样做的人究竟图什么啊?”
贾宝宝恍惚间觉得这个手段跟某个人很相似。
她喃喃道:“就图……欠他的人情。”
“所以,这才是我就算是这么败家也败不多少的缘由?”
这可真是……
她捂着额头,轻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却把尤二郎和尤三郎吓住了。
“是我的错。”尤三郎垂下头。
尤二郎:“不,是我们的错,二爷,您罚我们吧。”
贾宝宝摇头。
妙玉冷冰冰道:“好个主动领怎么罚!明知道她信任你们,你们却如此玩忽职守,现在还用这个来威胁她了?”
尤三郎看着这个和尚格外生气,“我没有!”
妙玉:“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呢?也许你们是看准了她心善,不忍罚你们,才以退为进,以罚求恩。”
他的话语简直像是刀子一般,逼得尤三郎脸颊到脖颈通红一片。
他道:“我可以指天发誓,我尤三郎若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妙玉叹了口气:“心中有佛,才能受佛祖约束,你心中若是无法无天,就算是指天发誓又能如何呢?”
贾宝宝简直被他的毒舌逗笑了。
他若是对着自己毒舌,她会气得要死,可若是这条毒舌对着别人喷洒毒汁,尤其是为了护着她而毒舌,她反倒觉得这条毒舌也变得可亲可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