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一段让人喘不过气的安静之后,她像终于鼓起勇气了一般抬起头对南里说道,“南里桑,我之前的确有给真田君塞过情书,但那已经是国中的事情了,我真的没想过破坏你和真田君的感情。”
一鼓作气,前后贯通。
而这一整段话,犹如闷雷一样打在了南里的心头,让她忽然想起来前几天班级里的确有谁对自己说过国中的时候有一个女生给真田递送过情书,她当时还好奇了一下。
但她一点想要找出那个女生的心思也没有,但现在,那个女生却因为一个“意外”自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以被害者的身份。
而加害者,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
这种莫名背锅让南里心里很不好受。
中国有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于是这一整天南里的心情都不是十分美好,甚至有种想去校广播站发出一则通告以告诫那些顶着自己名义去肆意伤害别人的那些人。
但,校广播站终究不是可以那种随便就可以进去的地方。
所以南里放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就像是南里奶奶说的那样,南里心情不好任谁都看得出来。
因为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脸上就写着实实在在的闷闷不乐,就好像在表达【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但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来安慰我。】
啧……
女人。
抱着这样的心情,南里画了一幅相较于平时画风略黑暗的水彩,最后被原田以你今天不适合画画的理由赶出了美术教室,并且希望她可以回家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睡个觉。
于是南里只好很可怜的去网球部旁边的一片草地那边去等真田训练结束。
不知道是不是真田看见她了,南里感觉今天网球部训练的时间好像提前了一点。
“你心情不好。”走回家的路上,真田在终于确定自己的女朋友的确和平常相比十分反常之后如此断言。
南里也不矫情,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真田,“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欺负了,弦一郎会怎么样?”
“你被欺负了?”真田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脚下的步子都停了下来。
“没有啦……”看见如此,南里这一天下来的坏心情终于算是被真田紧张的样子给驱散了一些,“我是说,如果。”
“不要胡思乱想。”真田松了口气,握紧了本来就和南里牵在一起的手,“不会有这个如果。”
“可是弦一郎又不会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边。”感受到了手掌心的温度以后,南里的脸上继上午最后一节课以后终于提起一些笑意,身体斜斜地靠在真田的那侧手臂上,语气略带着一些撒娇,“你不在的时候我可能就会被欺负。”
“……”真田也不知道为什么南里今天会产生自己会被人欺负的想法,一时无言以对,毕竟他们不在一起的时间好像也就早上和晚上自己训练以及晚上各自在家的时候,于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真田难得底气不足的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我可以教你一些防身术。”
南里噎了一下,快速回道:“不用了,我相信弦一郎你会保护好我的。”
她就不应该问这种问题,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
自那天以后,南里除非是在传递作业和试卷之外就没怎么再和前座的北山说过话,那些有意无意的和自己提起要提防谁谁谁的女生们南里也开始有意疏离。
因为她觉得会发生那种事情,多少和她以前的态度有些关系。因为她并没有任何一次提出过反对的声音,这或许让那些女生误会了什么。
但总有人看不懂脸色,在那次楼梯事件的一周以后又有人自以为是的给南里传递所谓的小道消息。
当时班级里的人只记得南里忽然带着笑容看向那个女生,“所以呢,那个女生我应该如何?”
莫名地,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笑容有些刻薄,甚至危险。
“当然是——”
“如果弦一郎真的会因为一个女生给他递毛巾递矿泉水就喜欢她的话,那我宁可放弃他。懂我的意思了吗?同学。”
真田自然也听到这段对话了,因为发生在班级里,而他当时正在整理课堂笔记。
联想到一周前南里那一整天的状态,真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学校里的风纪还有待加强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