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田,依旧身强体壮,完全不见丝毫影响。
看着这时候坐在自己书桌那边往自己笔记本上誊抄课堂笔记的某人,南里咳嗽了两声手撑在身侧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的头上还贴着冰宝贴用以降温。
她已经发烧了快两天了,有种感觉自己脑袋都要被烧到短路的错觉。
可能是因为发烧和醉酒在某种程度上是属于同种状态,南里之后大病初愈才慢慢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少胡话。
就比如现在——
“弦一郎,我要是发烧把自己烧成弱智了你还喜欢我吗?”
真田在纸页上滑动的笔尖顿住,一手搭着椅背转过身,看见南里手撑着下巴就这么看着自己,就知道她的意识刚睡醒还不够清楚。
站起身,真田拿了个靠枕放在南里身体后边,让她躺下靠在上边。
“只是低烧,你别胡思乱想。”
“那你还喜欢我吗?”此刻的南里好像开始对于这个问题有些钻牛角尖,大有真田不回答她就哭出来的样子。
“……”虽然知道南里一向要强,就算生病也不可能轻易哭出来,真田还是沉默了。
半晌之后,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啊——喜欢。”听到回答,南里像是个拿到了糖的三岁小孩似的傻笑了两下,脸上也不知是发烧还是怎么的,两颊的红晕越发强烈。
真田觉得不对劲,弯下身伸手探了一下南里脸上的温度,不试不知道,真当这温度传到手背的时候,真田的脸色顿时不太好。
快步走到南里的衣橱那边随手拿出一件可以避风的外套,不由分的递到了她面前,“去医院,热度一直消不下去对你身体不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南里即使发烧了快要两天也坚持不肯去医院,明明挂了点滴就会好受一些。
南里奶奶和爷爷两个老人家自然是拗不过孙女的脾气,但是真田这个脸一板,倒是比爷爷奶奶在南里耳边唠叨了数十句有用多了。
因此当南里乖乖的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并套上那件外套跟着真田前脚后脚的离开南里宅的时候,南里爷爷的胡子都要气歪了,差点就冲到隔壁去质问真田老爷子他孙子给自己孙女灌了什么迷魂药。
六月出头穿个外套,不论是薄是厚,穿着出去其实都挺热的,但是一到医院所有的热度都是无用。
因为无论在中国还是日本,医院的空调在夏天总是打的很低,这让刚走进医院不久南里险些有种自己已经退烧的错觉。
挂了号坐到医院诊室外用于等待的椅子上的时候,南里哆嗦了一下,这椅子被空调吹得太冷了。
“很冷?”
“嗯……阿嚏!”南里拿出一张纸巾醒了下鼻子,然后又放回了外套口袋,“唔……好难受啊弦一郎。”
“知道难受为什么不肯来医院?”真田拿着挂号单在南里的身侧坐下,语气因为南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显得硬邦邦的。
刚才预诊的时候,护士说温度计上的温度显示是38.9℃,真田清楚,这已经不能算在成人低烧的范畴内了。
而她在家里的时候明明说自己只是低烧。
都已经烧成这样了还闷在家里不肯来医院,这么不看重自己的身体真是太松懈了。
但尽管满心的不赞同与斥责,在看到一脸难受的南里时,那一秒真田再是有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到了最后他只是伸手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中,并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你的诊号在比较后面,可以先睡一会儿。”
“弦一郎好啰嗦呀……话说我离你这么近会不会传染给你?”可能是因为这两天一直在咳嗽流鼻涕,南里的嗓音这时候听起来既沙哑又带着些鼻音。
真田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就连那片冰宝贴都连带着有了热度,于是干脆就撕了下来握在了手心,“别想这么多,睡觉。”
……
然后南里就真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被真田摇醒了。
脚步虚浮的跟着真田进去诊室以后,医生例行检查并问了些问题以后,打印出一张单子让南里拿着去验血然后带回来就行。
听到验血,在意识到一会儿可能还要挂点滴或者打针,南里恍惚了两天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不能就开一点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