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说道:“我只知道他抢了我的行李离家出走,一去就是十几年,扔下家里所有人和事,留我一人面对,你又怎知我这些年的辛苦?”
“你再苦,至少丰衣足食,你再累,至少高床软卧,而他呢?什么都没有。”
“哼,我有的,原本他也可以有的,是他自己放弃了,怪谁?”
“当年的联盟本就没有像现在这般条件优越,而他只身一人,孑然一身,偏偏就在这个领域打出了一片天空,就凭他这份执着和坚毅,我相信即使当年没有离家出走也定能有所成就,现在只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实现,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责!”
蓝河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让叶秋忍不住想到以前在大学时参加过的一场辩论赛,比赛的结果是对方赢了,而过程他也忘了,只记得当时对方辩论时的样子就像现在的蓝河一样。如果把论题当成一只鸡仔,而那人就是凭着一股子“护犊”的气势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叶秋突然有点想笑,便丝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蓝河被他笑得有点莫名其妙,刚刚聚集起来的气势也瞬间降了下去,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看着叶秋,生怕他是在用笑来掩盖生气的事实。
叶秋笑了好一会儿,最后拍了拍蓝河的肩说道:“你们可以的,加油吧。”
蓝河不知道叶秋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茫然地目送着叶秋上了车。
送完叶秋,蓝河回去正好赶上吃午饭,吃完之后许博飞就出门聚会去了,人前脚刚走,许父后脚也跟着出门找人下棋了。许母洗好碗之后就一个人在客厅看起了电视,声音开得挺大的,一直传到了蓝河的房间里。
房间内,叶修带着耳机,正专心致志地打着荣耀,偶尔会对着麦克风说两句话,但是很轻,大多时候还是用的打字,手指按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光用听的就觉得手速很快。蓝河就躺在床上翻着书,累了就抬眼瞄两下叶修,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感觉一切都惬意得恨不得时间就这样停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河就觉得眼皮子在打架,但他还是舍不得睡去,生怕这一觉醒来会发现,眼前的安详不过都是在做梦而已。
倦意一阵阵的袭来,外面的电视声音和叶修打字的声音也像是给他合奏的催眠曲一样,蓝河又坚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抗住,手一歪,书一倒,就这么躺着睡着了。
这一觉似乎睡得挺长的,又或者是因为做了一个好梦,蓝河迟迟都不愿醒来。
后来,蓝河是被一阵笑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盖到胸口的被子就从身上滑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书桌那边,叶修并不在,而电脑屏幕也是暗着的,他只能凭嗡嗡作响的机箱声音判断电脑并未断电。
蓝河正准备起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身边摸索了一阵,可一抬头却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正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于是掀开被子,将床头柜上的书又放回到书柜,接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至客厅,蓝河看见叶修和自己母亲在厨房低着头,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好奇之下,他走过去打开移门问道:“你们干嘛呢?”
叶修转身,蓝河便看到了他身上那条显眼的围裙,“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阿远,你也真是的,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哪有主人在房里睡觉,把客人晾在一边的。”许母数落着他,脸上倒也不见得有多生气。
很明显的,刚才把蓝河吵醒的笑声就是来自厨房里的这两人。
蓝河将移门全都拉开,然后走了进去,他见炉子上端着一锅汤,食材什么的还在灶台上准备着,便又问道:“叶修,你这是在学煲汤?”
“是啊。”叶修拿起菜刀应道。
“卧槽!你给我放下!”蓝河突然激动地指着叶修喊。
许母也是被蓝河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说:“干嘛突然叫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妈,你不知道,他的手是不能碰刀具!”蓝河努力想和母亲解释,但却有点有心无力,因为他不知道叶修之前有没有和自己母亲说过他是做什么的,万一弄巧成拙了,刚刷出来的那点好感度恐怕就要烟消云散了。
可谁想,许母突然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哦,你瞧我,差点就忘了。”说着,许母就从叶修手里把刀拿了过去,接着又把两人都赶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