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雪追随出去,见那人一身胜雪白衣,轻功了得,只是一纵一落间便是数丈之遥。依其身法便知此人是日间所遇的白玉堂,赵清雪知其绝无恶意,恐是寻与他一同来到此地的同伴而去,逐返回客栈。
白玉堂来到盐帮之地,纵身跳上屋顶伏下身子,取出硫石向三面任意抛出,见四下无人翻身跳入院内。恰如赵清雪所想,这白玉堂恰是寻人而来。他见韩彰并未赶上,且无发烟火通知自己,自觉不妥,随在入夜后来到盐帮,查询其兄是否已被扣留帮内。白玉堂来到后院,发现一处似于其他房屋不同,又视有人端饭食进入,便垫脚轻声随其入内。白玉堂提气一跳,卧在横梁之上。俯见那人走到一高约三尺的花瓶前,放下盘子,在瓶身上轻轻转动,房间右侧的墙壁向上移动,一间密室展现出来。白玉堂见状掉下横梁,手臂在此人颈上一挥,那人还未及反映,便瘫倒在地。白玉堂提剑走入密室之中,见此处筑有台阶数层,逐层向下延伸。他延阶而下,忽然,两侧墙壁射出羽箭,白玉堂持剑拨开,翻身向前跳去。身体刚刚落地,一侧的墙壁竟向自己靠近,而面前也闪出一道慢慢闭合的铁门。眼见自己将毙命与这密室之内,白玉堂抬腿撑住靠近之墙壁,手中“画影”拦住铁门,身体一扭,借腿之力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密道。
来到内室,白玉堂见韩彰已被俘绑于刑台之上,他口中轻声唤道:“二哥。”人已来到韩彰面前,正欲为其解开捆绑之际,韩彰突然抬头,一口白烟吹出,白玉堂才道中计,他只觉一阵眩晕倒在地上。韩彰震开绑体之绳,来到从旁门走出的严正诚身边,撕去假面道:“严帮主,这白玉堂看来也不足为惧。”
“哼,自傲之人罢了。他来的恰是时候,刚好和兄弟们说,白玉堂日间刺伤帮主,令帮主不治身亡。夜间复来捣乱,幸被你我二人撞见,俘其于当场,传大家前来讨伐其罪行。”
“应该是严帮主一人捕获才是,属下辛文立刻传令去。”
“等等,别忘了官府那边,我要把声势搞大,逼那个丫头前来见我。”严正诚说话间露出一丝奸邪的笑容。辛文听罢,领命离去。
次日清晨,苏虹与赵清雪走出客房到厅中食用茶点,却不见白玉堂出现。苏虹问道:“昨夜,你不是说那白玉堂寻人去了吗?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个人影,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师姐,你又在想什么?”赵清雪饮茶间,灵动的眼睛,转向苏虹。
“这盐帮的人你们不了解,他们阴毒的很,只怕这会儿那个白玉堂在吃苦头呢?”
赵清雪心中暗道:“说来也是蹊跷,昨夜与他一同前来的兄弟也不见了踪影,莫不成……唉,不想这么多了。”赵清雪知道此时苏虹想借白玉堂失踪之名再闯盐帮,而昨日一事盐帮定然加于防范,如此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故只有先稳下苏虹,再做打算,故而言道:“那白少侠武艺高强,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你才让人不放心呢。”
客栈前一样貌清俊,身姿挺拔的蓝衫少年提剑信步而入,选一处坐下,将佩剑至于桌上。小二前来招呼,此人只道:“随意上些小菜,稍后还要上路。”虽只是只言片语,却是那般彬彬有礼,其嘴角上微泛的弧度如此和善,不惧他人与千里之外。赵清雪抬眼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少年,心觉此人似出江湖,却又与那江湖上普通的粗鄙之辈有所不同。他言谈举止间颇有大家风范,脚步轻盈可辨其轻功之卓越,却内敛不曾张扬己之高超,当为自己初入江湖效仿之人。赵清雪出神之际,门外跑进一人招呼道:“杀死帮主的白玉堂,昨夜进盐帮挑衅,被严副帮主抓住了,大家快去盐帮禁室相聚。”说完,人转身离开。
客栈内,不少人听后皆朝门外走去,那蓝衫少年也起身放下一锭碎银,拿起躺在桌上的宝剑随众人一同离去。苏虹闻言,心中本是一喜,可细想却觉此事定有蹊跷。她看了一眼赵清雪,冷冷的说道:“鲁平既然死了,我想你还是送我回山上吧。反正那个白糖,红糖的和我们也无关。”苏虹站起就欲离开,赵清雪从其身后拦住她道:“师姐,这白少侠帮过我,如今他有难我们又怎可坐视不理。何况你我心中明了此事与他无关,我们怎能说走就走呢?”苏虹抬起手,偷偷笑着,回道:“这次可是你要我去帮忙的,不要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