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儿,玉堂不累,还可以走。”话音未落,白玉堂强撑着起身,身旁的赵清雪看着他还在渗着鲜血的双膝,不禁摇首,潸然泪下。
自那日离开乱石岗之后,白苏便是如此称呼着对方,虽明知相聚之日不多,但仅为每日苏醒后,二人相视时那抹淡淡的笑,已可令苏虹心觉满足。多日来,白玉堂与赵清雪每日运用功力护着苏虹的心脉,方可令其支撑至今,然白赵二人均知,此法已是徒劳。
海边,白玉堂将苏虹放下,赵清雪则牵过苏虹的手,令其掌心至于水面之上,温热的海水浮过玉掌,苏虹抿嘴一笑,说道:“多谢,雪儿,以后就劳烦你照顾师傅了。”赵清雪颔首,掩面转身之时,已是泪如雨下。
海水随风波动,偶尔一朵浪花翻滚而来,拍至岸边,飞溅的水花落在白苏二人面上。白玉堂润湿的芊丝躺落着水滴,沿面滑下,打湿了苏虹眼睫。苏虹眼中泛着水波望向白玉堂,颤抖着抬起手,指尖滑向白玉堂那双哭得黯然失色的桃花眼,摇着头道:“瞧你堂堂一位大侠,竟然哭得像个孩子,咳——咳。”话音未落,手收回,放到自己胸口之处,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后,倒出一汪鲜血。
白玉堂低下头,将脸贴至苏虹脸侧,轻声唤道:“那你喜欢这个孩子吗?”
“喜——欢。”苏虹的声音略显飘忽,呼吸也愈发的不甚均匀,却从咽喉中挤出几个字来:“玉堂,此生……虹儿……能与你相识,已是……已是……”
“无憾。”白玉堂拧眉答着苏虹的话,苏虹缓缓闭上双眼,那只芊白的手儿,顺着身侧滑落。任凭白玉堂如何唤她,都不再睁开。白玉堂仰天大喊着,海面上回荡着他凄厉的声音。
而后赵清雪独自返回山上,一路上心中无尽的苦楚不知向谁诉说,唯有沿途上曾经欢愉过的日子荡在心头,已作慰藉。白玉堂则将苏虹带回陷空岛不远处的一座岛屿上,用冰棺放置她的尸首,逢节与其死祭必来拜她。
时光飞逝,转年已过一年。展昭虽心系家人,却因办案无暇分身,不得已未曾回乡。常州展府中,久久等不到哥哥的展萦尘终于磨动了展侠颖,二人启程前往京师,一路上满脸稚气的展萦尘,策马扬鞭,嬉笑道:“到了京城,我要先告大哥一个不养之罪。”
展侠颖看着身边这刚过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心中暗道:“看来我回家的日子,也该越来越近了。”想到此,扬鞭打在马背上,白马一声嘶鸣,如疾风般奔跑起来。
(第一部 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还有一个番外,感觉结尾还是少点什么,后期或许还会更改
第19章 、番外 堂斗公孙 (EG剧场)
正午刚过,开封府衙外便是一阵猛烈的击鼓声。包拯听闻即传令升堂,却听门外堂鼓“扑哧”一声无了动静。
两位婀娜少女进得堂来,作揖行礼,那举止间透着大家之气,与方才击鼓之声俨然形成对比。小一点的女孩,身着粉红锦缎短衫,下穿同色丝缎罗裙,上前行礼道:“小女子常州人士,名叫展萦尘,今日入京是告我家哥哥展昭,不养之罪。”其身旁所立女子掩口一笑,不曾开口。
包拯见此女生得倒是有几分展昭的容貌,只是不似他那般轮廓分明,多了女子的柔弱,又听其所告之状,便已猜出一二,只是微微一笑,吩咐衙役代为安置二人。这时门外衙役禀告说,堂鼓已被击破,公孙策听得此言,顿时一怒道:“大人,那堂鼓是日前学生为府衙新添之物,买它之时可谓艰辛,如今坏损,我当如何处置。”
“待展护卫外出回府,再行定夺。”包拯答道。
包拯话音刚落,公孙策那边已是盘算声起,此刻方才一直未语的白衣女子,手持长剑向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大人容禀,小女子乃展昭之义妹,名曰任炘。此番上京寻兄源自兄妹失散已久,时望可早日重逢。本早间听闻家兄身在开封,不日返乡,然迟迟未见其人,故此心生挂念。如今快马寻至此地,急盼可与家兄尽速相聚,故时才出手无状,将堂鼓击损,确属不该,还望大人见谅,唯此确与家兄无关,一概损失侠颖愿一力承担。不过......”展侠颖心道:“可累死我了,那个时代的人说话怎么这么麻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