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白玉堂严肃地说:“你忘了那时你是如何思念那个玉镜湖的仙子了?现在人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你怎么就望而却步了?要是我早就先下手为强了,做君子比做小人辛苦。”他说完便逃了,他可怕这个正人君子的哥哥来个君子动手不动口,到时可真没人救自己了。
展昭并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在品着茶,暗想:是啊,这几年都一直认为那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如今终于解开了,为何自己却不知所措了,甚至茫然?她是那么的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有情却似无情,这种苦苦的相缠将来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到底该如何是好?
下午,展昭约了林芳玉出去,刚好白玉堂先约孙文静走了,于是两个人就独自去了晓月湖。原来晓月湖不是正圆形的,而是缺了一个小口的圆形。白日里是呈现出天蓝色,与蓝天相挥应,周围是一行杨柳倒垂下来,每棵杨柳树下都有一个石头砌成的椅子,仅能容下两个人坐,二人找了一个石椅就坐下了。
“若是夜晚一定很美,水是白的,像月亮一样,看星星该有多好啊!”林芳玉幻想着。
展昭自然听到了就说:“今晚我们还坐到这里看月亮好吗?”他离林芳玉是如此近距离地坐着,闻到了她身上有淡淡的兰花香味,这也是他所喜欢的味道,也许这就是缘分。
林芳玉看着他,当四目相交的一刹那,她愣住了: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邃,让人看了以后就深深陷了进去,再也无法找回自己,这双眼睛真是太让人着迷了……展昭也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心中一惊:原来近距离看她如此美丽……他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而林芳玉怕真的掉进那深邃的眼眸里,就低下头没有说话。
“玉儿,你的身体还好吗?”展昭温柔地问。
“我的病好了就没事了,都习惯了。”
“我很想知道你的病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讲给展大哥听吗?”
林芳玉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过了好久才说:“是我八岁那年发现的。因为我不同于其他女孩子,其他女孩子都是十四、五岁才长大,而我却在八岁之时就……所以这种病就随之而来,而且每年冬季的十一月都会发作一次。直到十一岁,居然没有发作,转年春天三月又来了。郎中说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若要根治并不难,难得的是机缘巧合,否则无药可医。还说若是到了一年发作两次之时便是我命终结之时。所以家里人对我都很好,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更何况还能再次遇见你,玉儿此生已无任何遗憾。”林芳玉也想把所有的话都吐露出来,纵使于理法不合,也要说出。就算展昭认为自己不知廉耻也无所谓,毕竟是他闯进了她的生命,若不说与他听,他朝嫁与其他人,这个秘密将要永远埋葬在心底,届时该有多痛苦啊!
“不。”展昭听后心里更加难受:为何我要逼她选择呢?其实若是真要像子飞说的那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展昭想到此就双手握住林芳玉的手说:“你还有大好的人生,还有很多没有经历之事,你不能知足明白吗?”
林芳玉不明白他为何要有如此举动,可她没有办法夺回自己的手,便点头说:“我知道。但今年又是第四年了,万一……展大哥,你若是真心对我好就把我藏在心里,你千万不要做任何事,否则你我都会很难过。我已经看到静儿有一个好的归宿了,只希望她将来嫁到白家也能像现在一样幸福,我也就能安心地走了。”
“那你……你的幸福呢?”展昭看向她:多希望你能答应,若那样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那件人生之中最大的事情。可……你却不想违背父母之意。
“我?我也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可是我不能害了他,再说了,喜欢一个人未必要嫁给他。”
此时展昭的手在颤抖,他低下头沉默不语。忽然他一把将林芳玉搂在怀中,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他不打算放开她,任林芳玉如何反抗都没有用。他依旧紧紧搂着她,大约两刻钟之后,林芳玉感激自己的肩头湿润了,她想看清他是否哭泣,但他依旧没有放开之意。
“展大哥,你……”林芳玉见推不开,就只有说话了,她知道他是真心对自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