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之际,甩开辛此,往前奔去。
“西瓜——”辛此紧跟,想拉回就要撞上马匹的他。
却晚了一步。地上有石,西瓜一个踉跄,踉跄的时候突然失了重心,一跤跌倒!
“西瓜,你怎么了?”辛此急奔上前,突然小腿肚上一疼,跌倒在西瓜旁边。伸手摸去,腿上钉着一支乌燕梭。
“大哥,你这是……”老三转头问长髯人。
长髯人发话道:“万一他同伙就在附近,你我有多少胜算?”
“可是咱们没见他同伙过来……”
紫面老二插嘴道:“我明白,大哥的意思是,不如把他们带远点解决了,省得同伙找麻烦。”
老三笑:“好主意!”下马,走到辛此身后,举拳就是狠狠一击,辛此□□半声,昏倒。西瓜悲愤疼痛,方寸一乱,手足无措之际,后脑一震,亦失了知觉。
老三将辛此抛给老二,自己把西瓜提到马背上,扬鞭,三骑绝尘而去。
静静的夜里,有人赶路。
“师父,今晚月色很好,真想走一夜。”那五短身材,粗眉大眼的年青人道。
“哦?”文生打扮的中年人微微一笑,“可是空气中有雨的味道,一会儿有大雨,信不信?”
“真的?那——师父,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去里面避一避怎么样?”
中年人点一点头:“也好。”
两人略略加快脚步。
果然,进了庙门还没坐稳,月色已经不见。
“师父,当真起了乌云,您说得真准!这里很破,不过屋顶还好,避雨没问题。”年青人燃起火折打量四周,“估计路程,我们明天能到吧?”
“这可说不准,应该是,或许,就在这里也不一定。”中年人道。
“那个……师父……”欲言又止。
“怎么?有事直说。”
“要是没赶上的话,是不是就糟了呢?师父不是说送信来的人所托之事极为重要吗?我想去前面探探路,师父,行不?”
中年人笑着,坐定在拂去灰尘的香案上:“岷方,你既然担心,就去吧。我到是觉得,好像不必再走了。”
“真的啊,师父,那我就去了。你老人家小心!”年青人齐岷方却是急性子。
“我真有那么老么?”中年人笑着反问,又嘱一句,“快去快回,别淋了雨。”
“——知道……”声音远去。
一个人静了静,片刻后笑笑,自言自语:“我想,还是先生一堆火,这孩子再快,回来也得淋着。不过——他急着要走,就由他。”跳下香案,掸掸半旧白衣。
动作忽然一顿。
听马蹄声疾,直奔而来——三匹马,两重一轻。
顺风送来对话:“妈的,下雨了!”“大哥,就在这儿动手吧,顺便避雨。”“行,拖他们俩下来。”“——庙里有人吗?有人没有?喂——正好没人,大哥,咱们进去吧。”
马到庙门,“噗嗵”、“噗嗵”两声——老二和老三把两个人推下马背。
身上痛,腿上更疼,昏迷的人醒,勉强挣扎。“你们要……怎么样?”辛此艰难地问。
“怎么样?”老三从老二手里接过了刀,“告诉你,得罪我们三兄弟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不、不要!”辛此叫,“你们——放过这孩子行吗?要杀杀我,求求你们了……”
“有话留到阴曹地府说去吧,今天给你个痛快!”刀扬起,只待一斫——
“——谁要痛快来着?”突然有人说。
随着话音一落,一个身影飞掠到老三身后,来人微微笑着,又道:“外面雨大,不进庙躲雨,在这里又要死又要痛快作什么?”
“谁?”大哥长髯人低喝,猛转身。
“过路的,避雨的,顺便凑个热闹如何?”
倏地天空一道闪电,照亮了刀,照亮了庙,和庙门口那白衣人,双目低垂,神色极为安详,长身玉立,双手负在身后。
“少管闲事,否则吃我一刀!”老三威胁,“我杀人看谁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