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作出决定,足尖使力,“哧溜”闪了开去。
“喂,连个招呼也不打,太不够意思了吧。”小柳险险避过刀锋,倏地脸颊刮过一道凌厉凛冽的寒风,心头一震:
这风,来得突兀,而且凶残得很。
小柳决心试一试刀风。
——他还不知,徐伯人便是伤在刀风之下!
“大叔,你拿着刀,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不大好吧?”小柳一边躲闪,一边故意调侃,“你大概不知道有一种万弩齐发的暗器,叫做‘飞雪连天’的罢?想不想见识一下?看,在这里了——”说话间,猛然将黑盒子当胸平举,喝道:“着!”
——沈宾从未见过像这样,迎着刀头还坦然举起暗器的情形。
莫非当真对方有十足取胜把握?
他也只好姑且撤一步,预备抵挡。
然而,出乎意料,黑盒子里并无任何暗器发出。
小柳脸色一变,对沈宾讪讪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其实这不过是……”沈宾不等他说完,一刀斫去。
——黑盒子却同时往旁飞出,一道剑光,清冷如霜清冽似水水天一色玉带横江——抵住了刀锋!
“这样打才公平嘛,是不……”小柳“是”字未出口,蓦地变了脸色,喃喃道,“原来如此,领教领教。”
——他已中了一记“刀风”。
而且因他上身□□,那记刀伤很快变红,淌下血来,身上鲜红淋漓,触目惊心。
同时,沈宾亦看清小柳手中剑。
一眼认定,剑非凡品。
——那又如何,不管什么剑,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就要杀!
小柳却改了招数,不断躲闪,开始“游走”。
游走于沈宾身侧、身后,伺机偷攻一招半式——这么做颇费体力,但总比硬拼受伤好些。
晨风簌簌,鲜血凝在皮肤上,冰凉冰凉。
而风渐渐大了起来,没有朝阳,只乌云密布,雷声隐隐。
倏地一个霹雳!
——徐伯人头脑一震,睁开了眼睛!
立刻记起发生了什么,翻身坐起,一阵凉意透体,不由寒战。
扭过头,看到窗外——天!
一粒、两粒……紧跟着豆大雨点铺天盖地砸了下来。
视线模糊中,小柳仍然苦斗,身上又多三道伤口。
而沈宾竟也挂彩,伤在背后肩胛——小柳专挑他不易回防、又影响出刀的位置下手,果然减缓沈宾刀势。
只是小柳自己的步法已略散乱,险象环生。比气力、比经验,他都不是沈宾对手,况最重要的——这不是切磋,是性命相搏!
沈宾拼命,小柳不得不让。是以他拼不过沈宾气势,只能找对方破绽。
脚下一片泥泞,几次险些滑倒。
小柳灵机一动:“倒就倒。”有些招数还未尝试过,因为他觉得狠毒,但是要不克制住对方,自己也得死,只好使用了。他踉跄一步就跌倒在地。
这招本以诱敌,却被徐伯人看个满眼!
顺手抓起地上一根刀形条,凭手感已知是“雁翎刀”——这些刀形条正是各种刀具的雏型,他早烂熟于心——立刻冲出门去。
沈宾对着小柳,上前一步欲下杀手——小柳的剑,此时却奇异挑起,剑作低鸣,直削沈宾下盘。
“醉里挑灯看剑”!
剑锋扫中沈宾大腿,与此同时小柳伸手一按地面,竟从沈宾两腿间“滑”了出去。长剑顺势一带,果然好剑,锋上无血而沈宾腿上一道血痕。
但沈宾刀风所至,小柳额角一凉,鲜血亦缓缓往外渗。
奔过来的徐伯人自然看见这一险招,更不怠慢,劈头就是一刀——如此一来,恰成两人夹击之势。
“白板,你不老实躺着,跑过来干嘛?”小柳大声叫。
徐伯人不答,只是挥刀、再挥刀——他的“刀”不过是根铁条!沈宾冷哼一声,一刀斩徐伯人胸口,纵使小柳在背后袭击他,徐伯人,必先死在刀下。
小柳当即伸腿一绊,沈宾下盘受阻,不由踉跄,刀失准头。
徐伯人的刀,又不失时机地,横在沈宾行动的必经之处,分明是迫沈宾回刀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