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怔:“白色?只有一个人可以用白色,我哪里能提她的名字?”
“咦,这就奇了,我以为你们是‘幽谷芳兰’苏夫人一脉的,除她之外,江湖上还有谁敢用这汗巾作招牌……”
“啐!” 女子果然被激怒,“怎么,我们‘心月兰花手帕交’堂堂正正,有什么敢不敢的?!”
“你上边分明连名字都怕别人知道,不及苏夫人远矣,”小柳火上浇油。
“谁说的!”女子刚要吐露,忽然想起了什么,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功亏一篑。
看样子也不必再耽搁下去了,小柳暗忖,方才心思还有一半分在徐伯人身上,现在嘻嘻一笑:“多谢姐姐,送姐姐一句话,梁园虽好,非久恋之家,后会有期!”话音落时,已箭一般蹿到徐伯人跟前,冲着三个大汉后面追出来的,正指着徐伯人大骂的小丫头,扬起了手:“喂,找个正主来说话,你当不了事,捅出娄子小心你主人罚你!”
少女正把徐伯人窘得无可是处,见打横冒出个人,不禁一愕:“你是什么人?和他一伙的?”
“这你不必管,叫水仙出来见我,否则出什么事我可不管。”小柳理直气壮地道。
“就凭你?”
“你去说,有一条白汗巾来了。”小柳大模大样地道。
这话出口之后,少女只一怔,而小柳身后的徐伯人,不由一震!
在少女问话之前,徐伯人已经抢先一步:“当真?”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徐伯人一把抓住小柳:“那个人,是谁?”
他很认真,但这句话来得蹊跷。
刚才,被少女小红一顿抢白,不但未将汗巾来历告知,险些大打出手,还挨了骂。徐伯人好象对女孩子完全没有办法,遇到小柳,方觉得自在了一些。乍听小柳有“白汗巾”,急忙发问。
然而小柳轻轻挣了挣,脱出徐伯人手掌。笑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莫非他欠你钱?”
“走!”徐伯人又一把抓住小柳衣袖,扯了便走。这次小柳也就不挣脱,笑向少女招了招手,随他离开。
一路上,徐伯人未再说话,小柳却好整以暇:“白板,这么急?她真的欠你钱?呵呵,看来你不会和女孩子打交道嘛,我可以教教你。还有,我可是一事换一事,你不说出来为什么,也休想我告诉你……”
徐伯人将小柳带到镇外时,已是黄昏时分。
“好啦,白板,我都累了。”小柳反手扯住徐伯人,“有事就说?”
“那个人,白汗巾的主人,究竟是谁?现在哪里?”徐伯人目光炯炯。
——夏天的眼神,嘿嘿。小柳一边想,一边笑:“你怎么不怀疑我是它的主人?”
“你?”徐伯人呼吸都顿住。
他直视小柳。十分之直视。
小柳笑嘻嘻,将乱发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扬起了脸,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眉宇间,年少飞扬,又不那么简单。
徐伯人忽然想起了太阳:每天都挂在天上,人们不太在意的太阳,却又是一日都离不开。
他,终于,吐口气:“会是你?”
声音中已是非常之疑惑,显然不信。
小柳向他身后指指:“喂,白板,有人追过来,好象是找我。”
徐伯人回身,见刚才围住自己的三名大汉正奔向这边,身后不远,一辆马车亦直奔此处。
看大汉脸上未流汗,脚步齐整而没有扬起尘土,就知道对方并非易与之辈。徐伯人还未有动作,小柳已抢先一步,故意放声笑道:“好好好,主人果然来请我了!”
说完这句话,三名大汉已近前,丁字儿将他和徐伯人围在当中,随即马车一个急停,恰恰就在小柳面前立定,响起娇慵妩媚的声音:“请阁下上车。”
徐伯人闻言,早已一下子蹿了进去——
车厢,满是甜蜜芬芳的香味,水仙斜依在位子上,乌发随意胸前一挽,与十二幅淡青长裙一并曳地,胸前对襟半开,嫩黄抹胸若隐若现,红唇欲滴。
徐伯人仿佛有点木,还是小柳拽了拽他,才轻轻“哦”了一声,坐下。倒是小柳,大大喇喇一坐。笑嘻嘻开口:“你是鹅黄色,水仙,怎么把汗巾随便给了别人,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