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莳就会来啦!他怎么回来?骆钧然刚刚才想通,他的突然离开,让王季礼这次怎么解释?
“呃……他说这间屋不安全,所以搬了。”
当初是这个借口,现在呢?
忐忑不安去上课。
放学,中午。
一推门——莫非走错了?这么干净!
一个人,放下手中报纸,露出一个笑容:“久违了。”
——俞,俞夏!
俞夏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下午,政治。
“……传说中,鬼到阳间是作祟的,而且害人,但它们并不聪明,只要人们胆子大,它们就不敢诱惑……”
——天知道邓论老师怎么跑题开始批判鬼神论了!
王季礼一边听,一边小心翼翼偷瞄身边的俞夏。
俞夏若无其事,淡淡笑着,端正地用钢笔写下一行小楷:
“理性是深刻的,但感性更可爱。”
王季力还他一行字:“大白天出来,你不怕吗?鬼不是怕见太阳,也怕胆子大的人,这叫‘邪不胜正’不是吗?”
俞夏沉下脸,大眼睛盯着王季礼,王季礼立刻软成面条:“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奇怪你为什么对我什么都说……”
俞夏忽然捺不住,笑起来,持笔写道:“你问问骆钧然他对那只钟怎么看吧,他坐第一排。”
……
骆钧然的纸条一会儿传过来:“很普通的电子钟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钟摆么?
看王季礼迷惑不解,俞夏流畅地写道:“快死的人,总能看见阴间的东西的,你能看见,不就是这样吗?”
王季礼一下子面如土色。
还好,俞夏加上一句:“答案是否定的,事实上,你没有死,没有死却能看到阴间的东西,说明你和常人不一样嘛,这点都想不出?为什么只有你才怀疑我的身份?为什么你会看出那是冥府钟,都是这个原因。你以为呢?”
——跟鬼在一起对话实在是让人提心吊胆!
“吓死我了。”王季礼写下四个大字。
“我之所以找上你,还有另一件事,你可以帮我忙。”一行字递上。
“我?真的?”王季礼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你本事那么大,还要我帮忙?难道是什么‘阳气太重’之类?”
俞夏可以摄人心魄的目光又投了来,王季礼连忙发誓再也不说阳间类似的话了。
“扯淡。”俞夏淡淡地道。
——有些事是可以问的,有些话是打死也不能提的,少说为妙。
王季礼赶快转移话题:“什么事要我帮忙?”
俞夏:“马上。”
“马上?”
现在刚刚响起下课铃,同学们纷纷站起来往外走。
俞夏用手一指:“看那边!”
王季礼果然望去。这时——
俞夏眼疾手快,一把将钢笔尖对着王季礼胳膊狠狠戳去。
——呀!!!
王季礼惨叫,全教室响起回声,余音绕梁。
所有人停下自己动作,目光落在王季礼身上,跟看一个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一样。
“痛,痛死了,你要干什么?”
再脾气好的人也受不了。
俞夏泰然自若:“来,坐下,听我说,你刚才一声叫已经救了一条命——看见那个刚出去的女孩没?穿高跟鞋的那个。”
“那是我们系出名的‘系花’,难道她……”
俞夏慢条斯理地道:“她经过第三排时,坐在旁边的人会正好把水杯打翻,她为躲开水会往旁一跳,因为穿高跟鞋重心不稳就扭到脚踝,然后身体一歪倒在桌旁,她的太阳穴就会正好磕到桌子角——明白了?”
“真……那么严重?”
“你一吼,引开所有人注意力,水杯里的水洒在她身上,她来不及避,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怎么样,知道自己救了一个人,很高兴吧?”
“可是,很痛……”
俞夏冰冷的手指在他胳膊上来回抚摸,痛楚大减。
“你还会治伤?”
“不会,不过镇痛而已,鬼又不是万能的,连神仙也不是什么都做得到。”俞夏笑,“你要觉得不行的话,再去医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