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感意外,看看他再看看那把美不胜收的宝刀,只觉天上掉了馅饼。
“当然愿意!”我立刻惊喜地道。
兰绮斯尚且苦笑道:“原本是应该把它送给你的,但我现在除此以外身无长物,却还需要相当价值的东西去梳通红鹰会那边。所以……”
他语意未尽,俊美的脸上尽是龙困浅滩的困窘和无奈。
“这样才好呢!”我打断他道,“你要是白送我,我可不好意思收。”
我生怕他反悔,转头从背包里翻出那袋子沉甸甸的宝石,忙不迭塞到兰绮斯手中,欢声道:“喏,都给你啦!”
兰绮斯微微一笑,顿时绽出令人炫目的光华。他也不再客气,倒转刀柄把“满天星”递给我,道:“承情。现在它是你的了。”
我从他手上接过宝刀,华美刀鞘上镶嵌着各色宝石,托在手上的轻重也正合我意——天知道我觊觎这把宝刀多久了!
“哎呀,我可真是占了大便宜!”我喜滋滋地道,又有些乘人之危的不好意思。
兰绮斯也显得很轻松,含笑道:“占便宜的是我才对。我要打点的不止一家,如果没有你的宝石,我就得把刀鞘上的宝石撬下来用了。本来刀留在我手上就要毁掉,现在你保住它,倒让我松了口气。”
我嘻嘻一笑,喜之不尽。
兰绮斯将手上的布袋子拉开,特意问道:“这里面还有能量石吗?”他也晓得我不会知道,说话间看向库洛洛。
“没有。”库洛洛肯定道。
“那就好。”兰绮斯释然道,“要是有能量石,满天星可不值那么多。”
换得“满天星”,足足让我美了许多天。
这些天里,我们陆陆续续又接了不少任务,难度有高有低,但总算在南分会的特攻役站稳了脚跟。
红鹰会管理虽严格,但相应的,秩序确实比黑龙会那边好了很多。
常驻基地的亲卫队和特攻役加起来,不算亲属有两百多人,个个都有一技之长,其中不乏性格桀骜之辈。但这么些人平时生活在一个基地里,却能彼此相安无事,遇到有大任务,分会长还能组织起人来统一指挥、团体协作,整个基地的风气令人相当舒服。
就像我们初来乍到,平均年纪小又身手不凡,一时很出了些风头,却没人找我们麻烦。那个只剩一只眼、一条手臂,却据说相当厉害的特攻役负责人“半叔”还对我们完成任务凌厉干脆的劲头相当欣赏。
南分会如此欣欣向荣一派兴旺,积威甚重、备受拥护的分会长“大姐”功不可没。我们在这里呆了月余之后,再遇到这位魁梧又豪迈的女性分会长时,连库洛洛也会心甘情愿叫一声“大姐”。
来日方长,大家算是彻底安下心,准备在这里久留了。
我们加入南分会快满一个月的时候,不断往中心区跑的兰绮斯花干净那一袋子宝石,终于摆平一切,准备回家了。
在他回家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
“小滴?!这是怎么了?”我跑过去蹲在小小幼崽面前,看到原来白净的小脸被打得鼻青脸肿,一看就是指甲抓出的伤口渗着血丝,别提多凄惨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怒道,站起来紧盯着把小滴送来基地的保育所员工,正是当初被我贿赂了宝石的那个。
那个女人也是一脸苦色,看得出她上来南分会的基地很是胆战心惊,生怕我们一言不和杀她泄愤,慌忙解释起来。
原来小滴刚到保育所时一切还好,安安静静的最省心不过。但坏就坏在小滴是个女孩子,长得乖巧可爱,又老实到近乎木讷,这样的孩子在保育所里最容易受到欺负。
一开始只是食物被抢走,小姑娘不哭不闹。那些坏孩子又试探着对小女孩打一下掐一把,小滴还是浑若无事。最后欺负她的人胆子肥起来,动作一大,就在拉扯中发现了小滴的项链。保育所的孩子再没见识,也知道这是难得的好东西,当中的孩子王更是开了念,看出能量石的厉害,一把扯了项链夺走。
哪知道一直木呆呆的小滴突然暴起,力气竟然大得不可思议,一把挥开了架住她的两个男孩,冲上去把那个孩子王按在地上打!
当真是蔫人出豹子,那个保育所的女人此刻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按她所说,小滴面上木讷,心里却清楚,当下也不忙着夺项链,只按住对方往死里打。也不知从哪里耳濡目染,她出手狠辣极了,专门照着对方眼睛、鼻子、人中、咽喉这样致命又脆弱的地方打,哪怕旁边其他孩子拳脚齐上落在她身上,也绝不缓一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