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林说着自己也摇了摇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叹道:“那小子是个人才啊!你玩不过他。”
我顿时觉得胳膊疼的更厉害了。
“那、那怎么办?”我问他,咬牙切齿地:“咱们得把场子找回来!”
亚林嗤笑一声,但随即给我支招道:“这样,你下回和他说,一招就一招,但这一招他得保证你学会了,才算下一招。这样,为了让你学会这一招,他就得多陪你过几遍,没有上限。”
“这他能干?”我怀疑道。就这一天,伊路米那张面瘫的脸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都快成心理阴影了——看着木呆呆的,其实一肚子心眼!
面憨心奸的家伙!
“他要是肯干才是傻了!”亚林鄙视地看着我,谆谆教我使坏:“他不干,你就威胁他,说你要去找蜜瑟尔夫人告状。他不敢让你去,蜜瑟尔夫人丢不起这个脸。”
“他要是恼羞成怒,真杀我灭口呢?”我担忧道,“我想了想,拿我的命换他的,真是吃亏。”
“光占便宜不吃亏,你想的倒美!”亚林斜我一眼,不耐道:“你和那小子一路货色,你自己看着办吧!”
“再敢哭哭啼啼地给我丢脸,你就别回来了!”
事实证明,亚林没给我出虚招。拿蜜瑟尔夫人威胁伊路米,一用一个准儿。就这样,我和伊路米总算找到了微妙的平衡,相安无事起来。
而真正教学起来,我观察到,伊路米虽然阴险狡诈,但也有耿直的一面,比如他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他家传的暗杀秘技不能教给我,只能教给我一些常用的招数。
我则告诉他,我们不整那些虚的,我又不是参加武斗大会,怎么能打怎么来。
伊路米闻言,十分阴险的笑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哎呀妈呀,真是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知道自打我搬出他奶奶威胁他,他就一直十分不爽,现在看到他异常的精神状态,我更是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迎接来自伊路米的恶意。
……事后我发现,一切防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糊的。
每天被伊路米揍成狗的日子,我是再也不愿回想了。
我只说一点,从被伊路米接手训练我才发现,原来我的愈合能力真的远超常人。
只拿第一个月来说,从我被伊路米掰断手臂开始,总共断了十次肋骨、七次手脚、六次其他地方的骨头,其余包括脑震荡在内的内伤不计其数,擦伤挫伤可忽略不计。
我没断过每天的训练。
伤得越重、好得越快;受伤次数越密集,愈合能力越强大。那真是……痛并快乐着。
此外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天下没有白得的好处,也没有白吃的苦头。至少在伊路米“教官”如此高强度的持续伤害下,我的格斗术确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开始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到后来能在(他放水的前提下)沙滩上、礁石山岩上拉开一段距离追跑,上闪下闪左闪右闪,我进步飞快得连自己都害怕。
说穿了全是血泪。
在伊路米之前教过我格斗的还有两个人,库洛洛和飞坦。我有时会不由自主地将他们的教法作对比,然后每每以咬着被角哭出来告终。
伊路米好凶。
我想库洛洛。
我想飞坦。
那才是自己人啊!那么温柔!
最早在五区的保育所,库洛洛和我说是训练,其实玩闹的性质更多,毕竟那时我们还小,预计直到十二岁才会离开五区,以我的能力足够横着走了。
后来去了十一区,我是没机会锻炼了,库洛洛则加入了特攻队。严密的监视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只知道他几乎每一次都是伤痕累累的回来,身手也是在那时才突飞猛进。至于飞坦,他并没有库洛洛那么好的外部环境,但据库洛洛所说,飞坦天生对于这种厮杀有“野兽般的直觉”,他战一场,进步会比别人战斗十场更多。
总之到了八区,库洛洛和飞坦已经算是锻炼出来了,只有我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一开始是库洛洛训练我,但他出乎意料的舍不得下狠手,在他手下我受过的最重的伤不过是扭到了脚脖子,剩下的连跌倒都会被他提起来。
如此过了半个月,飞坦实在看不下去了,接手我的训练。那时候我以为他已经很魔鬼了,每次都把我打得青青肿肿,但此时再看,飞坦还是很温柔的!他除了第一次没掌握好力度,失手打断了我两根肋骨(似乎飞坦也被吓着了),之后就很注意,再也没让我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