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临行的那一日送行的场面甚为盛大——毕竟此去意义非同寻常。柱间一个个寒暄下来,到了斑这里的时候男人只是抱着手臂,简单说了句“路上小心”就算完事了。
“一定会带回好消息的。”柱间道。
斑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去和家老权作说话了。
于是他们便上路了。
忍者的脚程自然是很快的,一路行到傍晚的时候已经离村子有相当的距离了。这时节并不能指望方便的旅馆——大部分村落因为长年的战乱、饥荒和疫病几近赤贫,只有少数城下町和温泉街还维持着勉强的营生。因此柱间也只是估量了一下他们的行程和附近适宜扎营的地形之后便招呼了一声:“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
这对于年轻忍者们自然是熟悉不过。众人甚至都不需要指点分工,很快便支起了营帐、升起了篝火——虽然为了方便之故,还是靠兵粮丸来充饥的。
“哎呀哎呀,这把老骨头还真是很久没有这般劳动过了。”权作坐在柱间身边,虽然带着些抱怨的意思,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这次辛苦您了。”柱间道,“有您随行的话,想来宇智波的人们会感到安心不少,我这边也同样如此。”
权作摸出烟杆慢慢填起烟草,看着年轻的忍者们坐在篝火边偶尔交换着言语的样子,感叹道:“放在以前,还真是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啊。千手和宇智波的人竟然能这样坐在一起。要是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到的话,大概天下太平也是触手可及的了吧。”
“借您吉言。”
权作嗤嗤地笑着,烧着了烟草,心满意足地吸上一口:“时代要变啰。说起来老夫也算是有幸,能看到这一切的开端啊。你也好,斑那家伙也好——都是了不起的家伙啊。”
“如您所言。”柱间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加深了,“如果不是斑最后肯让步的话,想来两族的同盟也不会这么顺利。”
“最后吗……”权助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沉吟着像是想要说什么。柱间正耐心地等待着,忽然一阵狂风平地席卷而来,竟将那摊篝火吹灭了。
“敌袭——!”
在外围放哨的忍者刚喊出半声就忽然像被掐灭了声音一般消失在黑暗里。柱间毫不犹豫,迅速结印,木遁的防护在他们一行人周围升了起来,恰好迎上第一波破空而下的箭雨。
宇智波们毫不吝啬地放出了豪火球术,短暂地照亮了来袭的敌人们。那密密麻麻的数量却远非这支细小的部队所能匹敌的。
“是羽衣一族……”权作低声说着,拔出了长刀,“有叛徒。”
而柱间则冷静地估量着形势。敌人的数量过分地多了,让人怀疑对方是否竟是倾全族的精锐来伏击他们。这样的人数,明显有备而来的组织,大概也只有他们的行程经由某种渠道泄露了这一可能。
“先撤退!”柱间低声说,再度结印发出大量木遁。然而这一次对手所使用的却并不是简单的苦无和手里剑,而是大量的起爆符。
敌人想要的是他的命。
猛然认识到了这一点,柱间一面放出更多的木遁来护住同行的人,一面破开了刻着飞雷神术式的木符以通知扉间这里发生了状况。下一步就是想办法带着身边的人一起逃离——
下一刻,一阵痛楚穿过了他后背盔甲的接缝处。
“你小子!”
权作大吼一声,一刀劈了下去。那本来是他们同行中的一人倒了下去,手中还握着缠绕着复杂咒文的苦无。
而这时柱间单膝跪在了地上。那本来丰沛的查克拉就像是被什么所隔绝起来——它们并没有散逸,却已经不再受他的意识控制。木遁的屏障已经被起爆符炸得七零八落,而一眼看不清数目的羽衣一族的忍者已经从爆炸的烟尘里攻击了过来。
“保护柱间大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瞬间撕裂了夜晚森林的寂静。柱间咬牙站起来,拔出太刀,迎向了攻来的忍者。
后援会来的。
只需要再坚持一下。
此时,未建成的村落中,熊熊燃烧的火光已经映彻了半边天空。斑提着镰刀一脚将导致这场骚乱的罪魁祸首踢倒在地,凌厉的目光如具实质则早已将这个人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