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只是一阵的沉默。
「怎麽不理我?」
「......」
其实赤睛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名,但方才正要开口时,脑中莫名闪过那狂傲的艳红色身影,以及男人总是对自己的温柔微笑,令他顿时哑口。
记忆中,只有他问过自己的名......发觉自己又开始恍神,赤睛轻轻的摇了摇头,从过往中的记忆回过意识,闭眼随口转移话题,「你不吃?」
「我想你逞强逞完了,肚子就会饿了,人又不是妖怪,哪有可能都不用吃东西。」
听着对方理所当然的言词,秀气的薄唇不禁冷笑,该笑她天真烂漫还是见识浅薄?妖怪吗......不否认这词确实可以套用於己身。但她说的对,总该补些能源来调适伤重的躯体,赤睛艰难的撑起身子,压迫全身的痛处让他不适低吟,双脚触及地面时险些站不稳,勉强摇晃的支撑住。
「做什麽?你现在还不能动。」担心男人的伤,飞鹭赶紧走到对方身边搀扶那虚弱的人。
「我要出去。」
「你要去哪里?」
「外面,呃......」
「你别逞强,我扶你。」
罢了。
难得放下警戒之心,赤睛让女孩搀扶着自己慢慢走到外面,要对她提有戒备,非常困难,他是第一次跟像对方这毫无威胁的人相处。
「我们出来了,你想做什麽?没事情的话,我们...我们赶紧回去洞里面。」难掩害怕的左顾张望,要是只有自己被追杀她无所谓,但现在身边有伤者,她不想因此连累到对方。
「你很怕。」没有一丝疑惑的肯定语气,晶闇双眸读不出情绪的望着那紧张的面容。
「有坏人要抓我、伤害我,所以我比较注意,怕会连累到你......对了,你到底出来做什麽?」
如此无害之人也会遭追杀?那魔王子岂不是早被人碎屍万段?一闪而过的想法,赤睛不由得暗自呵笑,看了眼周遭环境,沉吟一声,他缓缓打开双手,将周围的植物生源全数吸进体内。
「啊!」惊吓错愕的看着眼前瞬间成为荒芜的大地,飞鹭一时之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可以了。」
「你、你都是这样吃东西吗?太残忍了。」
「残忍?」
「周围的植物...都死了......」
平顺的眉间微微一挑,赤睛冷言的反问:「吃植物的果实就不残忍吗?」
「吃果实不会让植物死亡,但你这样......它们就都死了......」
「......」不知为何,冷情的心绪竟然因为女孩的话有所迟疑,赤睛虽深感莫名,却依旧习惯的将所有情绪化为一声叹息。
真是败给她了。稍微提起掌劲,轻描淡写的扬手一挥,放出方才吸进的生源,四周恢复原先的繁艳。
「呃......我将一部份的生源...归还给它们......」
「你...但是你的伤口...又出血了。」惊喜身边的事物重新生意盎然,但男人的伤势又发作起来,飞鹭自责担忧的扶稳对方。
「没事......看来我暂时无法回去了......」一方面是自身的创伤无法认自己为所欲为,一方面......是不想让男人瞧见自己此番的狼狈。
「你伤的这麽重是要去哪里?我先扶你回山洞休息,来。」温柔的扶着对方缓慢行走,飞鹭依然难掩好奇的问:「你叫什麽名字?」
短暂的发愣,犹豫中不禁意与女孩那双清澈的眼对上,真难得......世上还有如此纯洁无心计的平静......放下心中芥蒂,柔和的嗓音悠悠道出:
「赤睛,我叫...赤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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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还没回来吗......」
不寻常的宁静令魔王子烦感,担忧爱人现在的情况,但了无一丝邪气能让自己感觉到对方所在,深紫色指尖描绘着空有华美雕饰的王座,看似轻描淡写,绘过之处留下的是一道道裂痕。
「你现在这一步很危险啊!」听不出情绪的声调,魔王子面无表情的对着身後鲁莽之人悠悠出言警告。
「参、参见魔王子。」
听啊!多麽惧怕的嗓音,无知的愚民,才看不清人内心的真实......错了,无人能看清吾凝渊,只有他可以,赤睛
「杀戮碎岛撤兵了吗,吾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麽事情?唉,罢了,吾不想知道,所有的人都离开佛狱去找寻赤睛,只要让吾在佛狱中看见任何一个人,吾就......」
「是、是,我马上去办、我马上去办!」
「明白吾的旨意,就奉命行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