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原著中凌乱的线索,江厌离在暮溪山找了好几天,才找到那个很隐蔽的地洞。
那洞口藏在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榕树脚下,洞口很小,不到半丈见方,粗大纠结的树根树藤织成了一张坚实的网,挡住了洞口,其上还有一层枯枝落叶、泥土沙石,隐蔽非常。
她扒开腐败的枝叶和泥土,斩断树根,这个黑黝黝、阴森森的洞穴便暴露了出来。
洞口通往地底深处,一股令人寒战的凉气袭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投一颗石子进去,如石沉大海,不见声息。
江厌离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慢慢往下爬。
树藤贴着土壁生长,粗如幼子手腕,很是结实。
约莫滑了三十余丈,脚底碰到地面,江厌离才松了一口气。
点燃早就准备好的火把,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才动手挖起来,洞挖好后,她把地瓜和伤药一起埋了进去,把土覆上,做好记号后,又把多拿的一把剑藏进了藤蔓中,才从洞口爬了上去。
一切准备妥当后,江厌离站在溪水旁,看了一眼倒影中自己,脸上又黑又黄,头发上面沾满了枯枝烂叶,衣服被树枝勾的又脏又烂,一双白鞋子被她穿得黑漆漆的,简直脏的像个难民营出来的人。
“哈哈!”她被自己这副样子逗笑了,眼珠转了转,不去溪水中洗了,她要这样回莲花坞,吓吓阿澄和阿羡。
可没吓到两个弟弟,倒是吓到了出来夜猎的金子轩。
江厌离看着眼前呆愣住的人,不禁心想,她跟金子轩真的太有缘分了,上哪都能遇见。
而金子轩看着如同乞丐般的江厌离,心想,她是不是被人打劫了,或者是去泥沟中打了个滚。
刚刚在树林中,要不是江厌离出声,金子轩差点一剑把她当野人给砍了。
“走,”愣了一会后,金子轩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江厌离问:“去哪?”
“去我家,”
金子轩不顾她反抗,紧拉着她直奔金麟台。
江厌离第一次登上金麟台,眼前的是一片铺着细墁地面的宽阔广场,广场远处,九阶如意踏跺层层托起一尊汉白玉须弥座,一座重檐歇山顶汉殿气势恢宏地俯瞰下方。
让她不由赞道,啧啧!兰陵金氏这建筑太气派了,真是富的流油呐!
可她没时间细看,金子轩一直拖着她往前走,把她带到了一处装饰华贵的……浴房中。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大浴池,江厌离有点懵。
“脱了,”金子轩看着她说。
“什么?”江厌离没反应过来。
“把衣服脱了,”
金子轩又说了一遍,见她不动,干脆自己动手,准备帮她脱。
江厌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也没多想,拍掉他的咸猪手后,一脚就把金子轩给踹进了前面的大浴池中,拔脚就跑。
开什么玩笑,她再怎么穿男装,再怎么糙,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好吗?
金子轩冷不防被她踹进了水里,狼狈的爬了起来后,一边追一边气道:“阿离,江厌离,你发什么疯?给我站住。”
江厌离脏兮兮的在前面逃,金子轩湿漉漉的在后面追,金家的守卫们看着不对劲,以为金麟台来了贼人,纷纷拿着兵器把江厌离给逼停了,并包围了起来。
金子轩看着用剑指着她的守卫,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们先下去。”
然后才怒气冲冲道:“江厌离,你今天发什么疯,我好心把你带回来,你把我踹水里就算了,还跑什么?”
江厌离看了他一眼,金子轩浑身湿哒哒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显得狼狈不堪,他不就是看自己脏,好心带她回来洗一下嘛!
她做的似乎真的过分了,缩了缩脖子,才心虚道:“谁叫你脱我衣服。”
“都是男人,脱你衣服怎么了?”金子轩恼道。
“我……,我身体有缺陷,”江厌离随口胡说道,不过想了想,她确实有缺陷,江枫眠给她吃的锁容丹,不旦让她的声音成了男声,连胸前的两坨肉都没了,彻彻底底成了一块飞机坪,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其实都不算是缺陷了,简直是三级残废。
“不会吧?”金子轩看了她半晌,疑惑道。
“真的,千真万确。”江厌离诚诚恳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