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很闲,不妨出去买些必需品回来。”
“必需品?家里还缺什么吗?”西妮尔不解地问。
无视背后一应俱全的屋内摆设,库洛洛笑得满面春风:“什么都缺,你多去一会,暂时不要回来了。”
“……”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是逐客令。
西妮尔敢怒不敢言地出门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这才不是认怂!
琳德盯着院子里的花发呆。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稍稍侧脸,看向站在她身侧的库洛洛。
“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可能活不久了。”
“……”
“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先前救过人。”琳德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是在我们咒印结下之前发生的事,既有的生命力流失已成固定,所以你感觉不到也是正常的。”
不完整结缘印的界限始终有些微妙,还有许多说不清的事。
“所以,”少女语气不变,冷静到有些无情地下着结论,“我们还是赶快想办法把印记解除吧。”
库洛洛怎么样她都不会有事,可一旦她受到伤害或是死亡,库洛洛也会跟着受牵连。
没必要这么牵扯他。
“戈薇那里似乎已经有些头绪了。”琳德面无表情地陈述,视线似乎聚焦在某一点上,又似乎没有,“等她有确切的消息了,就解开吧。”
库洛洛终于有了反应,蹲下身来与她平视:“你成天就是在想这种事?”
“……怎么?”被那种仿佛对待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触动,琳德微微皱眉,“难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你认为当务之急是这个?”
“……”
短暂的沉默,琳德轻抿嘴唇,姿态上并没有多少变化,再次开口说出的话却堪称冷酷,“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如果没那个咒印,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这种外力而来的牵引、关心、假象,实在让人恶心。
“你愿意怎么想都好,现在说什么你好像都听不进去。”库洛洛并不恼,那抹笑容像是雕刻在他唇边一样,显得有几分凝固,“我的时间很多,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
琳德别开脸,摆明了不愿继续对话。
库洛洛在她身边的另一个藤椅上坐下来。
阳光,花,草坪,院子。
看上去实在是一副再美好惬意不过的景象。
——目前为止。
西妮尔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疑似人形的物体。
一边跑还一边畅快而骄傲地笑着宣布:“我一出门就抓到一个医生!!”
“……”
“……”
抓。
是的,没听错。
确实是这个用词。
库洛洛扶着太阳穴,突然产生了某种魔幻现实主义的不真实感。
西妮尔不是没有日常生活的常识,但为什么有时候她说出的话总是那么的超脱常理?
真想知道她“钓鱼”时都是怎么和别人交流的。
这是第一次,库洛洛会对这种无聊的事多加思考。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措辞有什么不对,西妮尔大大咧咧的将手中的“物体”放下——姑且还是称他为“那位医生”吧。
那位医生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竟然也没有被惊吓到的样子,而是多少有些显得风中凌乱。
“病人……请问哪位是病人?”
这种情况下还能一心牵挂的病人,不得不说,实在是一位情操高尚的好医生。
西妮尔直接指向琳德,另一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医生的医药箱,里面放着各式器材。
医生急忙拿着东西过去检查,好一会儿后。
“……没什么大事,吓死我了。听这位小姐说的,我还以为就快要死了。”
琳徳:“……谢谢。”
“身体有些虚,开几副补药就好了。”医生抬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即便这样,他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