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正在眼前发生,使得他无法就此置之不理。
那也只是一个很短暂的停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琳德便被他拥在了怀中,温热的气息毫不迟疑地尽数将她包围,让落泪的少女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好了,不哭了。”库洛洛温声安抚,那语气里有丝丝潜伏的焦躁与恶质,如同透明的细线,除了他本人,没有谁能察觉到,包括被他亲密拥抱着的少女——此刻他正动作轻柔细致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惯于伪装的先决条件附以对女性的熟悉,使得库洛洛对这一切都驾轻就熟。
“逗你玩而已,怎么就这么委屈了?”
“……”
少女像是在赌气,紧紧地攥住了他抚摸的手腕,那力道对于库洛洛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可他就是无法挣脱。
琳德没有推开他,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奇怪地发现委屈的感觉并没有消去多少。
——她就是一直都很委屈。
从醒来到现在,莫名其妙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要面对的人,堂而皇之宣告身份定位,却完全不知道家人朋友在什么地方。
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失孤者,活在动荡的不安与小心翼翼的猜疑中。
她不应该在库洛洛面前这么任性的。
这一点琳德当然知道,她能表现出冷静,也能够对事件加以剖析分离出真相,但这不代表她正是无比的坚强,不需要任何的缓冲与释放。
女孩子哭起来的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除非诸如濒临死亡的特殊情况,可现在只不过是寻常的环境。
——相对来说。
琳德无声地哭了一会儿,对着仅在咫尺的库洛洛的肩膀咬了下去。
她终于感觉好过了些。
而库洛洛也非常纵容她,还特意放松了因为条件反射紧绷起来的肌肉,轻轻地拍了拍琳德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入睡。
毕竟琳德力气真的太小,库洛洛连眉梢都没能触动一下,怀中的少女已经松开了他的肩膀,再度顺从地靠近他的怀里。
“……我有点难受。”
“嗯。”
库洛洛动作不停地安抚她,能感觉到少女不自觉地往热源蹭了蹭,终于平复下来。
……
侠客将东西送过来,眼尖地瞥见缩在库洛洛身后眼角通红的琳德,险些就忍不住露出某种暗示意味十足的笑意。
琳德几乎是落荒而逃,跑进了浴室,许久之后才走过来,身上套着不合身材的连衣裙,光裸的小腿白皙纤弱,带着升腾的水汽慢慢地走了出来。
库洛洛这时正在研究阿切帕带来的那个密室。
‘无尽密室’
收起时的外在表现只不过是一方小小的卷轴,展开时却能直接地变换眼前景象,将范围之内想要囊括的人都包括进去。
库洛洛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很快走了出来。
视线盯着摊开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响动,他偏头看向包裹在宽松连衣裙内更显脆弱娇小的琳德,少女的身形虽然纤瘦,却并非没有看头,尤其肤色很白,光滑细腻的视觉效果衬着刚洗完澡后泛红的部分,显得很是诱人。
琳德却一无所觉地径直朝他走来,开口时的嗓音都仿佛被水汽晕染,化为柔和的缥缈雾气,水一般动人:“这间密室从使用层面来说是无限大的吗?”
“理论上来说,是的。”
库洛洛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这么说来这简直太好用了吧。”琳德毫不防备地倾身观察着,蹲下去试探了一下构造材质与触感,“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够在里面储存很多东西,简直就是随身携带的新空间呢。”
“虽然这个想法很不错,但很遗憾。在密室内有活物以及被其本身认定为‘不属于密室本身存在物’的东西存在时,密室是无法收起来的。”
也即是无法随身携带。
“真可惜。”琳德嘟囔了一声,下面的话还未说完,手腕被库洛洛捉住拉了起来,后者深邃的目光像是有实质的力量,在她锁骨处划过,“去把头发擦干。”
琳德乖乖地拿了毛巾擦头发,还是对这个密室的神奇念念不忘,跟着凑了过来,好奇地想走进去玩玩。
展现在眼前的只有一个入口,无法看到无限遥远的尽头,库洛洛在入口处的墙壁上轻轻敲了两下,密室墙壁上等距附着的灯顿时次列亮了起来,消除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