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将散乱的几缕长发挽到耳后, 戈薇点了点头, “虽说本来也有出行的计划, 但你的事情实在让人放不下心。——事关重大, 我就开门见山地直接说了。”
对方严肃的神情同样影响到了琳德:“出了什么事吗?”
“关于鲁西鲁先生身上的结缘印……”戈薇顿了顿, “那是乌特莱一族的特有印记, 书上没有具体记载,我也是才知道。乌特莱一族远离人群, 活在隐世之地, 擅长祈福去灾, 最初的结缘印原本也不是为了牵制任何一方而设下的,只是族人间表达爱情的崇高方式,需要两人共同结下。但后来逐渐有人研究出了单方面的结缘印——也就是鲁西鲁先生手上那种的, 用于牵制与掌控, 只要有施术者一方就可以成功。这在乌特莱族内是禁止的, 被封为禁术,鲁西鲁先生身上的更是不完整的结缘印,那应该是在结缘中途被打断, 但这却会导致术者的死亡以及结缘印记牵连的混乱。”
以这句作为断层, 更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西妮尔站在远处时不时看向这边, 但却遵守约定并没有过来。
明明是白日, 却无端让人感到寒冷。
“戈薇,你的意思是……”
穿着现代装的巫女笃定地颔首:“先前的结论是错误的, 这并不是你下的印记。在将一切事件串联起来之前,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乌特莱一族在不久前尽数灭族,族内血流成河。”
灭族?
琳德惊讶地看向戈薇,目之所及是对方眼底的一片沉痛。
其间交织的不忍与担忧,像是许久之前在什么人的眼中同样见过。
“琳德。”戈薇这么对她说,“你应该是乌特莱一族最后的遗孤。”
同一时刻,街对面拐角处一边观察着琳德动向,一边盘算着还有刷爆几家店的西妮尔,在男性服装店前思考着到底要不要买几件衣服给团长以示诚意——如果说这是琳德送的,身为父亲的团长应该会很高兴吧。
自顾将团长打为“父亲”角色的西妮尔毫无压力,抬步走进了店里。
如果外面打起来,她也有绝对能够及时冲出去,现在就暂且让她先去体验购物的乐趣吧。
西妮尔如是想着。
一边朝后看了一眼,那边应该是在谈很严肃的事。
不过琳德不是失忆了吗?哪来的朋友?
这个想法仅在脑中一闪而过,又快速地流逝出去。
……
“你说我是……遗孤?”
琳德眼含迷茫,语气却足够平静,除却那份稍显不安的心头预感,她整个人看上去尚算镇定,甚至还能从这条缕之间逐渐剥析出自己的思路。
“既然库洛洛身上有这种印记,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杀了乌特莱一族。而形成这种印的条件是施术者的中断和死亡,那么确实有可能为了保护最后的遗孤而对库洛洛施下这种咒术。也就是说,自己的中断和别人的打断,两种方式到底为何,如果是前一种那么就是之前的说法,如果是后一种,‘印记牵连的混乱’才导致这种印记的持有者转为了我。但不论哪一种,我本人当时绝对是在场的,不是和他们伙同踏平了乌特莱领地,就有可能是本地的族人。”
将戈薇的结论转为条理清晰的叙述解释,饶是说出结论的戈薇本人都不禁怔了怔,身边的犬夜叉立即跟上:“如果你是伙同灭族的人,身上的血腥味是挥之不去的,但我并没有闻到。”
“——所以很大可能是后一种。”
少女语气不变地说出断言,戈薇惊异于她平静的姿态,虽说现在是失忆,但听到族人被灭的事情,只要稍微想想便不可能无动于衷。
身边的犬夜叉这时撞了下她的手肘,戈薇下意识地看向他,犬夜叉小幅度地扬了扬下颌,她顺着看过去,顿时愣了。
少女白皙的手背青筋突起,紧握的掌心中悄悄地渗出血来。
以这样的方式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吗?
倒确实是意外坚强又执着看清真相的人。
“现在还有一个必须的疑点。”琳德轻轻吐出一口气,仅从表面根本看不出她的异常所在,“这个结缘印的具体效果,这决定了诸多方面。”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