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只要随着千千万万年的时间过去,分离的神界将会重新汇聚在一起。
只是这样需要的时间太长,一旦神树出了什么问题,神界又会变回原来的神界。
现在神树长出的神果,就意味神树依旧重新恢复过来,甚至能够有多余的力量重新结果,这如何不让他欣喜。
火神不说,但是心中始终对于神界有种愧疚与责任。
先辈们都已经死去,他因为自己能够打造能杀虚兽的神箭,在荒墟里苟延残喘至今,他甚至还记得为了能确保他能够不在漫长的时间里迷失心智。
几个神祗甚至灌注了一身的神力在他身上。
失去所有神力的神祗在荒墟中化为飞灰。
真好,你们看到了吗?
神界终归会回到我们的那个神界。
散发着柔和神光的神果微微颤动,似是应和他般。
绝情殿内,胡歌微笑的脸一瞬间苍白,身体摇摇晃晃,就要跌坐在地,白子画一个术法移动到胡歌身后,稳稳地接住了那人。
“怎么?”
“只是一时脱力。”
“莫怕莫怕,师傅在这里。”
胡歌紧紧的抓住白子画的衣襟,似是要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他仰起脸对着紧张不已地白子画,扯开一个笑容。
“师尊,我没事,就是感觉浑身上下没了力气,定是饿到了,待我缓缓,喝上一碗师尊做的桃花羹,必定没有什么事。”
青年谦恭有礼,若是脸色没有那般苍白,额头上没有越来越多的虚汗定然是更有说服力。
作者有话要说: 精力不济,三章内完结。
☆、消散人间
雄浑的法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青年的体内,原本能够凝实住青年形体的法力此事失去效力,青年谦恭有礼的笑容浅浅淡淡,凝之不去。
无数的光点从青年体内慢慢溢出,青年眉眼间的柔和随着柔光慢慢褪去,眉峰如剑般的凌厉迎面而来,他的嘴角微微抿着,似是笑着,又似是审视着。
白子画的神色复杂,手中的法力却不断涌入青年体内,只是这般强大的法力倒灌,并没有能够阻止青年的变化。
“师尊,我感觉好凉,这天这地都好凉,吹过南天门的风好凉,千万年驻守的神界好凉。”
青年低低呢喃着,嗓音褪去了清越,带上了无尽的沧桑,随着这一字一句从青年口中说出,青年的身上那种历经沧桑的疲惫与锋芒的战意愈加浓郁。
“别说了,你住口,不会的!不会的!胡歌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不会再离开!他答应过我的!”白子画痛苦地低吼,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归来的青年并不是失去记忆。
这个青年不是他等待已久的爱人。
很早很早的时候,白子画就发现青年的气息与皮囊与从前一般无二,识海却空空荡荡,没有什么记忆,没有什么神魂,只有颗缩小的神果居于识海之上,神果伸出无数条纤细的光丝,连接青年周身。
这样的青年就像一个被充了气的皮囊,除了无数光丝与神果,体内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所以,归来后的青年看见白子画从不见爱人重逢的欣喜。
所以,根骨卓绝的青年无法修炼,灵气进入体内,像是沙子从沙漏中流过。
白子画知道,笙箫默知道,洛河东也知道。
他们都选择相信青年已经归来。
白子画百年近乎成痴,笙箫默与河东他们宁愿为白子画编织这样一个谎言。
只是青年终究不是活人。
青年反手握住癫狂男人的手,似是从那刻骨的凉意中解脱出来,眼中专注地盯着白子画。
白子画从他的身上看出很多东西,坚毅克制与其下狂热的情感。
青年想,他很多时候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他曾经拥有六界无匹的战力,最好的知己常伴身侧,旗鼓相当的对手脾气相投。
但是,他然而始终无法得到满足。
欢乐与喧闹,幸福与温馨,就像是遥不可及的人间。
他每天都在神界望人间。
他终于在此刻抓到了什么。
几乎是用近全身的力气,他抓住白子画的手,问道,“师尊,我若不是那个胡歌,你会喜欢我吗?若我只是我,你会爱我吗?”
“不会,他与你不一样的,不一样的。”白子画的眼中闪过痛苦,绝情殿里,他曾望着青年,希望偿还胡歌的往昔,他清楚地知道青年不是胡歌,却对着同样的皮囊做着最忠于本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