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死于帝后谋逆,他们如今已将这天界牢牢掌控在手。水神只担心自己护不住他一辈子。这孩子的未来,最终还得看这天帝天后对他的态度。
仔细思量之后,水神开口说道,“在场以天帝天后最尊,又与他是血缘至亲,兼有再造之恩。不若就由两位为他取个名字。”
润玉立场尴尬。他为锦觅的前婚约者,而这孩子又是婚约期间,未婚妻与自己弟弟怀上的私生子。他思虑颇深,自然知道水神想从这取名之事,窥探他对这孩子的态度。
心思千回百转,慎而又慎,只怕思量不足让这天界重臣离心。
倒是长歌毫无顾忌,为丈夫解围。只说道:“我记得锦觅的名字出自一句诗词,‘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其母名字既然出自上半句,那他的名字就从这下半句里寻一个,就叫云流,如何?正应了他真身通体雪白似云,遨游九天。也愿他此生无忧,烦恼仇恨都会如云烟流逝。又盼他如行云流水,不受拘束,一生逍遥快活。”
众人一听此言,悬在半空的心落了下来。即便再挑剔,这名字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甚好!”水神嘴角浮现笑容,看来是极其满意这个名字的了。
润玉和长歌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却是四个,花界的芙蕖仙子带着小云流一起。
而破念也不能在这天界久待,之后也匆匆拜别长歌,回魔界去了。
多了个孩子,一向冷清的璇玑宫顿时热闹了起来。每日便是从云流这小子细声细气的啼哭,拉开序幕的。
润玉虽然性情温柔纯善,但喜好清净,更羞恼云流时常叨扰他与长歌相处。可小孩哪懂这些,只是缠着长歌,哭唧唧的非要长歌哄他才肯睡觉。
此刻润玉和长歌和衣躺在塌上,中间隔了个小云流。心中未免不平,“你待云儿如此上心,竟这般惯着他。自然有许多仙娥,仙侍可以照看他,你又何必亲力亲为呢?以后我们两生下孩儿,你也要这样忽视我么?”
长歌嗔怪的瞪他一眼:“云儿也是因我之故,才成为无父的私生子,我不想让他成为第二个润玉,自然在他小的时候就多关爱些。而你我来日方长,我还怕以后你连我的脸都看腻了。”
“永远都不会腻。我只怨自己太过劳碌,怕你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润玉凑了过去,将云流和长歌都搂在怀里,“从前我从未想过要成为天帝,只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散仙就好。如今想要闲散下来,都成了奢念。”
低头看着在他和长歌怀里睡得像只小猪儿似,还流哈喇子的云流,不由莞尔一笑,“若云儿有一日长成,才干德行出众,我便把天帝之位让他也不无不可。从此,我就可以陪你天涯海角,定居人间。”
润玉果然知道她的心思,比起清冷空旷的天界更向往喜欢人间的繁华。长歌哑然失笑,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罢。”
太上老君炼制好了花神拼了命也要得到的九转金丹。将它送与润玉面前定夺应该如何处置,润玉便命人将它送去了花界。夫妻二人对于旭凤之事,心照不宣。
只是不知这花神沉睡,又有何人能将它送给旭凤。
没过多久,花界就传来九转金丹失窃的消息,疑似鸟族穗禾所为。在花界发现了雀翎短箭,穗禾的武器。
那一天来的并不突然,九天之上忽然听闻一声清越的凤鸣。据闻魔界上空,一只凤凰直冲云天,久久徘徊。
润玉回到寝宫,只见长歌和小云流又玩做一团,轻声叹息,“他回来了!”
“这样不是挺好么?云儿也有父亲了,对不对啊!”长歌抱着小云流,逗着他咯咯咯无齿的笑了,“有一天你们可以一家团聚!”
“你真的如此想的?”
“他是你弟弟。总有一天,你们能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润玉摇头,温和一笑,“你这是哪来的自信?”面容上被浓重雾霾所掩盖,一面是弟弟,一面是妻子。
“因为我对我的夫君有信心啊。只要你想做的,总能做到!”长歌笑颜如花,娇美迷人,“旭凤回来也好,你如今已举行了登位大典,再不怕有何波折。他不是喜欢呆在校场么?先给他一个总教头的闲散仙职,待他安稳下来再看有何职务适合他。有花神和小云流在,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