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父帝伴星陨落,莫非是废天后……”润玉神色惊疑不定。
次日,九霄云殿鸣钟,召集众仙会晤。本来这种会晤,夜神向来是鲜少参与,此次天帝却命了仙侍前来传唤。
润玉来到这九霄云殿之上,只见众仙已来了不少。旭凤,穗禾悲痛欲绝。只捧着一页血书,痛哭不已。
“父帝,旭凤,这是怎么了。”
而天帝却道:“昨夜,废天后因罪孽深重,于毗娑牢狱自戕,仅留下一封血书。”
“怎么会如此?儿臣从未怪罪过母神,母神怎么如此想不开?”润玉说着就流下眼泪。说心里话,润玉半分也不信,废天后会是自戕之人。
她还未见旭凤登上这天帝宝座,怎可能舍得自杀?
润玉虽在哭,可目光却未离开天帝。
只见他面上无半分悲恸,联想起自己代替洞庭水族受刑时,偷听到的对话。心下便猜测,这废天后之死与天帝,是脱不了关系了。
天帝此时又开口说道:“旭凤,你母神血书遗言,希望本座玉成你与穗禾公主的婚事。依本座看,你俩婚期,就定在这守孝三年期满吧!”
旭凤开口说道:“不,父帝。孩儿与锦觅仙子两情相悦,怎可……”
“孽障!”天帝勃然大怒,打断旭凤,“如今你还罔顾本座与水神的盟誓婚约。弟抢兄嫂,便是凡人也不会如你这般胡来,将我天家颜面置于何地?”
润玉见此情景,则上前劝慰:“父帝勿要动怒,凡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时,母神刚去,此时便讨论这婚嫁之事,未免不敬。还是先操持后事要紧。”
此时,穗禾却跪下来,哭诉道:“姨母母仪天下数万年,何等坚强果决。怎会自戕?定然是有人逼迫于她,还望天帝陛下查清事实,为姨母讨个公道!”
“穗禾,你此言何意?”
“天帝明鉴,穗禾听闻姨母自戕之前,水神仙上曾到毗娑牢狱探视姨母。水神对姨母一向诸多微词,想必是他记恨姨母,逼迫谋害了姨母!”
天帝悬起的心顿时放下,祸水东引:“传水神!”
这水神上了九霄云殿,锦觅却也跟着过来了。
与天帝见礼之后,锦觅见到捧着血书的旭凤,心中为他酸涩,柔声劝慰,“凤凰,我知道你此时难受。逝者已矣,只望你保重身体,莫要伤神过甚。你的母亲在天之灵,怕也不希望看到你为她如此难过,要振作才是!”
穗禾岂容得了锦觅,立刻说:“谁要你在此假好心了,分明是你和水神看姨母被关在毗娑牢狱,心怀不轨,逼死了姨母!”
锦觅莫名其妙,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反问道:“我与爹爹和天后无冤无仇,为何要逼死天后?”
“如今,天下众人皆传,天后曾经加害先花神,锦觅仙子竟然假做不知!未免太过可笑。”
锦觅只觉得心口闷痛,看向身旁的水神问道:“爹爹,这是真的吗?是凤凰的娘亲,杀了我娘?”
水神长叹一口气,说道:“爹爹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康乐,不要卷入这仇恨之中。你娘也是这样希望的,所以让众芳主隐瞒此事。”
“那仙上承认,自己恨不得杀死姨母”
水神淡漠说道:“弑吾爱,戮吾女,吾与天后,此仇不共戴天!”
旭凤正是哀恸悲伤之极,忽听此言,只觉得水神是承认自己杀了母神。厉声责问,“母神已被囚禁于毗娑牢狱,水神仙上为何还要逼死她?”
“本神确实曾经去探视过废天后!但不知火神殿下与穗禾公主,为何将天后死因算在本神身上。怜尔等哀伤过甚,本座便不与尔等计较。望尔等日后谨言慎行,莫要诬陷无辜。”水神怒不形于色。
润玉劝慰旭凤:“旭凤,此事乃穗禾公主臆测,无凭无据。水神仙上一向最是仁义慈悲,持身中正。断不会行此事!”
起初接到血书时,旭凤满心只有震惊与哀恸。而在穗禾提醒下,他才觉得母亲之死万分蹊跷。母神最爱便是他与父帝,只要他们还活着,这自戕之事绝无可能。
回忆起母神多次与夜神水神针锋相对,便觉得定是他们害怕父帝有朝一日原谅母神,为永绝后患,下此杀手。
“如今兄长倒是与水神翁婿情深!兄长与母神相处几千年,母神何等坚韧要强,你又岂会不知。我是绝不相信她会自戕,定是受人胁迫谋害。旭凤对天发誓,定要将此人找出,以报弑母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