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随后语调微微拉长，带着些奇异味道的开口说道：“这位可爱的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客人呢。”
“可爱?”
小丑女哈莉闻及此言，关注点却是有些跑偏。她微眯起眼睛，视线从艾瑞卡冷淡的眉眼滑落，又在她唇角平直的线条上停顿了一下，随后不满地鼓了鼓腮帮，看向绿发小丑：“什么嘛，明明是我比较可爱一点。”
小丑哈哈笑道：“当然。”
艾瑞卡：“……”
秉着不搭理神经病的想法，艾瑞卡几步上前，无视了史蒂夫阻拦意味的动作，就想要往小丑和小丑女的身后去，看看那个抱头蹲着的男人——他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卫。
——然后，她被哈莉拦住了。
艾瑞卡略微垂下眼眸看着拦在她面前的棒球棍，挑了挑单边的眉毛，抬眸看向哈莉。
装扮有些花哨的女人表情严肃，语气也非常的认真，盯着艾瑞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可以去那里哦，虽然说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人，但那到底是小布丁给别人准备的礼——他来了!”
哈莉的语调陡然上扬，听上去竟是欣喜无比。
也正是因为她突然的转变，令原本想要直接打断她的发言，让他们别妨碍他们变种人的艾瑞卡迟疑了一下，转过身去。
月光和灯光的交错下，仿佛要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蝙蝠车，悄无声息地停下。
蝙蝠侠走了下来。
小丑在笑。
艾瑞卡并没有回头，耳边却依旧能钻进小丑那仿佛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的闷笑声，一声声如梦魇般沉重而诡异，带着异样的欢愉，就像是童话里的黑巫师在低声祷告着他们对黑暗的期待和迎接，让人打心里觉得不适。
他一边笑，还一边用着咏叹调抑扬顿挫道：“好久不见了，可惜这次出来的匆忙，所以给你准备的礼物有些粗糙。”
艾瑞卡看见蝙蝠侠本就拉直的唇线绷得更加紧了。
她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只觉得这个人真的是病的不轻。但她很快就松开眉头，想着直接带着大卫离开这里，也不愿意参加他们和蝙蝠侠之间的争纷。
而就在她刚刚转回身时，她瞧见那个一直笑的莫名其妙的小丑，不知何时拿出了枪，动作看似随意地松松握着它，枪口正对准了大卫低下的头颅——
一个音节自他口中溢出：“砰——”
——扣下扳机。
子|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冲向男人头颅。
艾瑞卡下意识抬起手，指尖微动就想要控制住那枚子|弹。
子弹也的确如她所想的那般停在了半空中，距离那个男人不过十厘米左右的距离——但它却不是因为她而停下的。
艾瑞卡有些怔神，缓缓放下抬起的手，手指紧握又松开，目光飞快掠过周围的人，最终停留在那个蹲着的男人身上。
她在想——她还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
然后她看到，男人慢慢抬起头，将自己的面孔暴露出来。他紧锁着眉，也紧抿着嘴角，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停在半空中的那枚子|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无限的背景模糊了一样，只有那么一枚小小的子|弹牵动着他的全部神经。
——也刺激了他。
小丑的话语在这沉寂到几乎要将人淹没溺死的氛围里骤然响起，带着些许期待和兴奋：“他的能力可真是有趣，连产生的方式都这么别具一格——你觉得呢?”
蝙蝠侠没有回答，万分警惕地看着大卫。
小丑女像是想起什么，撇撇嘴直接盘膝坐在了地上。
史蒂夫上前两步，来到艾瑞卡身侧，低声提醒道：“他的能力不稳定，他能……”
话还没说完，周围忽然凭空出现了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有点像狂风卷过，却又比之更为混乱，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又往四面八方而去。似乎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掀起了波澜，冲击碰撞着，就连地面上都出现了裂纹。
只有处在中心的大卫，依旧蹲在那里没有丝毫变化，也依旧盯着那个停留在半空中的子|弹——子|弹的周边，金属外壳正一层层剥落着。
和大卫不一样的是，他周围的人可不好过。
艾瑞卡一个没站稳，向后踉跄几步，她努力保持着平衡，下意识运用自己的能力，却不是控制自己紧挨着地面，而是飞起到半空中垂下眼仔细观察着——但结果有些不尽人意，她并不能在这能量的风暴中，维持很好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