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并不是说这三家就单一往某方向发展,毕竟在这个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的现状下,做娱乐公司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一个全字,所以雷氏也有雷纯这样天后级的演员,而J影也创造得出无情这种乐坛的神话,至于有桥集团,除了那些年轻水灵的偶像面孔,最值得称道的无疑是王牌经纪人,白愁飞了。
问题是,他就不能少给自己惹点麻烦幺!
方应看按住额角的青筋,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好整以暇地扫了一眼面前的报纸,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
身为金牌自然有金牌的气质,当然,这不是说他的脾气有多大牌,也不是说他的私生活有多混乱,而是,这个顾惜朝眼里不务正业的人,从他进入媒体视野的那一天开始,捧谁红谁,简直就是个走动的造星机器。
他有最敏锐的直觉和毒辣的眼光,经他手的艺人即使不能直接封神,也都称得上一句当红。
随着这只造星机器愈加精准,之前被冷嘲热讽的坏脾气变成了个性鲜明,混乱的私生活居然也可谓之深入体验。这种评价连白愁飞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偏偏那些媒体能大言不惭地在公众面前说出来。
也就是因为这样方应看才无限期地容忍着他的张狂。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出名你红了你是公众喜欢的,那么你地位就高,就有资格嚣张跋扈,于是有名的更加有名,籍籍无名的就想尽一切办法,无所不用其极地找人捧红自己。
就像个赌盘,每天都有人被无情地抛出去淘汰,或是输到倾家荡产一败涂地,但仍然有源源不断的新人抱着鲜活的梦想和水灵灵的期望,削尖了脑袋不畏生死地挤进来。
循环往复,赢的永远是少数人,大家却都乐此不疲。
镁光灯下的生活太过诱人,所以这样的游戏经久不衰。
方应看眯了眯眼,只有站在顶端的人,才有制定规则的权力,而那种感觉才是最好的。
白愁飞的手指隔着报纸在桌子上敲出声响,“我不知道你还信这种东西。”
“我不信不代表没人信,”想起了什么,方应看挑着嘴角眉眼如花,“你那名声很难让人不信吧。”
白愁飞眼神冷下来,“我对男人没兴趣。”
“朋友OR情人,金牌经纪人亲自接机,神秘男子身份成谜。”
看着报纸上占了半个版面的他半夜里载着顾惜朝回家的大幅照片,和这赚足人眼球的标题,其实白愁飞也不是不能理解方应看的怒气,同性恋不比其他绯闻,这年头娱记果然是越来越能扯了。
“所以,你大半夜那么殷勤地带人回家干吗?”说罢,补充道,“我还以为那个点儿你正躺在女人床上。”
“别说的你好像很有贞操,”冷冷哼了一声,白愁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正事儿,我要签他。”
“……”方应看沉默了一下,“问个理由不过分吧。”
“我的判断从来没错,他可以很红。”
“可以红的人很多,你可没对别人这么上心。”
“呵~”白愁飞轻笑,眼眉斜斜挑上去,那股独特的自负和凌厉便从眼角眉梢一点点泄露出来,“这是能封神的底子。”
——因为他跟他们一样,适合这里。
黑暗中的发光体有独特的光芒,六年前说着要衣锦还乡的顾惜朝他还依稀记得,那时的他们都还是籍籍无名的小角色,有才华又如何,遇不到伯乐你就算是匹千里马也一样得去拉磨!所以顾惜朝毅然决然出国镀金,而白愁飞选择继续在这里煎熬。
那时总想着要更红一些,这样就可以更自由一些,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委曲求全,于是,白愁飞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顾惜朝也带着一身戏骨和一堆金边证书回来了。
他们早就尝过了圈子里冷得惊人的温度,这么些年不知踩着多少人上位,从皮肤到骨血一点点适应,然后被同化。最后终于,什么都觉不到了。
也,只有这样的他们,才最适合这个圈子。
当然,这些,他不会跟方应看说。
对面的人不置可否地耸肩,“那么确定?”
白愁飞一对卫生球甩过去,“塞给我那些菜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多疑问。”
“那你总得给份儿资料,让我见见真佛吧。”
挑眉,不信自己?他哪根神情搭错了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