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管是亲近也好,疏远也好,都没有关系。
所以我在仁王前辈眼里,和网球部其他后辈一样吗?
不可能的,我可是立海大的二年级王牌啊!
单细胞的少年只纠结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把这种念头抛开去。
准备全国大赛是更重要的事。幸村归来,他的训练量愈发大了。红眼状态毕竟不稳定,他自己也知道,而前辈们也在帮他寻找解决办法。
集训时内心的畏惧,在身处立海大时渐渐淡去。切原并不傻。越是单纯的人越是能感受到身边的人对他的关怀。
而又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他莫名觉得,在医院时,仁王前辈说的话没有错。
会有这样的观念转变,是他在一旁观看了幸村部长的恢复训练。
在他眼里,三巨头是一定要翻阅的三座高山。而尽管对自己充满信心,切原也知道在当前阶段,自己离三巨头的距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近。
可那样的高山,在濒临倒塌后又重新站稳的过程,就连他这种后辈都看的揪心。同时也不由自主有了敬意。
他那时候再去思考仁王的话,就觉得挺有道理。
也忍不住发散了思想,想幸村前辈在这些三年生前辈眼里的形象到底是怎样的呢?
网球伤害身体这种事,主观和被动,性质难道也是一样的吗?
那么主动去打暴力网球,和因为伤痛被迫放下球拍,又是一样的性质吗?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太复杂了,脑子都要爆炸。
而全国大赛来的这么快,快的他还来不及把复杂的关系捋清楚。
只是身体替他做了选择。
条件反射大于理智地,在面对藏兔座的暴击时,身体内部藏着的狂意,让他变成了更可怕的样子。
而那时候他开始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都是相对的。
这样的网球,也是网球分类的一种。而我在打这种网球,同时也会被这种网球所伤害。
选择的双向性是平衡的。
况且那样才是他啊。切原赤也打球什么时候需要条条框框的约束了?
他犯的错,是做了选择以后又畏惧后悔。
我好像明白天赋是怎么回事了。
切原想起他最初加入网球部,一派天真浪漫又不知天高地厚时,面对被狠狠打击的自己,三巨头那些语焉不详又很明显寄托厚望的目光和话语。
如果没有办法完全想清楚,就让身体先做决定,也未尝不是好的选择。
他从半决赛的场上下来,全身都在痛,脑子眼睛也在发热。
前辈们涌上来扶他,还有处理伤口的药物。
“我们可是把未来都赌在你身上了啊。”丸井道,“柳生演的可辛苦了。”
“彼此彼此吧,丸井君。”
他跌坐在休息区,将要上场的柳前辈给他喷了喷雾后拿着球拍站起了身。
他透过桑原前辈的头顶去看另一个将要和柳前辈一起上场的人。
微弓着背拿着球拍的仁王也看着这里,眼神里有着很自然的关怀和担心。
还有立海大每个人都有的傲气与底气。
“前辈们可别总拿我当借口。”他心里有一股气,“说不定是真的实力不足呢?”
“哇,真狠啊。”丸井嘶了一声,“你这样说我们会生气的。”
“哼。”也不通知我一声就做这种决定,你们还在意我生不生气?
这样明显的心理活动。
那头仁王忍不住笑了。
他看着一身伤口(虽然都是擦伤)还愤愤然的切原,忍住了走上去揉一把乱糟糟头发的冲动。
都是汗,应该很黏,手感不好吧?
况且,现在更重要的是……
“走吧,柳。”仁王道。
“目的达到了,就不能继续让后辈误会前辈的实力了。”他这么说。
12
关系的转折点大概是全国大赛的决赛。
那场足够经验的单打。
仁王在立海大更多是站在双打的位置。大部分人都知道欺诈师的实力肯定不止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却潜意识里并不认为仁王有多强。
也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在立海大的第一双打里,柳生的实力已经不知不觉要超过仁王了。
而事实呢?
事实如何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
而其他人对仁王实力的认证,就在于,在这场对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的比赛上,把仁王安排在单打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