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一见长芳主就忍不住的心虚,吓得躲在润玉身后。润玉无奈,只能对长芳主施了一礼:“小神润玉拜见长芳主。”
长芳主侧头昂首,显然不打算受这一拜:“几位诱拐花界精灵,行为放肆,未免太不把我们花界放在眼里。”
“长芳主误会了。小神与锦觅乃是结伴而行,无半点引诱胁迫之意。我们四人偶遇凶兽穷奇,旭凤为救锦觅受伤。锦觅仙子感念救命之恩,因此才带我们来花界求药。”润玉耐心解释道。
“是,小神旭凤见过长芳主,恕旭凤无法起身行拜,多谢长芳主赐药。”旭凤亦开口。
长芳主心思缜密,眨眼间就明白了这八珍草源自谁手,不由恨声说道:“若非锦觅,你焉能有这等圣物续命,真是暴殄天物。”
旭凤听了也不生气,只是朝润玉身后探头探脑的锦觅粲然一笑。
润玉和长芳主看了俱是气闷。
长芳主又道:“火神尚有救命之说,不知夜神来我花界又是为何。我可听不得什么兄弟情深的虚言。”
“长芳主既不愿听,我便不说,除了求药,润玉此番的确另有所求。”
“哼,夜神真是大言不惭。”
“润玉心之所向,自然一往无前。实不相瞒,锦觅乃小神心系之人,还望长芳主成全。”润玉一言堪比平地惊雷,炸的众人目瞪口呆。
“你!”
“你们?!”
旭凤和长芳主一个惊诧,一个惊怒。鎏英也听的呆立一旁,唯有锦觅还摸不到状况。
长芳主头痛欲裂,唤来藤蔓将锦觅拉至身前,还未想好问责之词,就被旭凤抢先开了口:“锦觅……你、为什么?难道都是我自作多情?到头来,我不过做了那过河的桥,成全了你二人的隔岸相望……”
长芳主顾不得恼旭凤插话,对着润玉疾言厉色:“竖子尔敢!锦觅乃我花界之人,断不会与你们天界扯上任何关系,你对她的喜爱不过是害人害己,奉劝夜神早日醒悟!”
锦觅见长芳主这般的凶神恶煞,生怕下一秒二人就大打出手,连忙开口圆场:“长芳主莫怪小鱼仙倌,他是尾好龙,我喜欢。”
润玉云淡风轻、旭凤神色凄楚、长芳主勃然大怒、鎏英呆若木鸡。
这等场面便是锦觅也觉出不对了,默默噤声。长芳主回过神来,一甩衣袖将锦觅带入水镜结界之中,留下一句咬牙切齿的:“不送!”
白玉染霜华(六)
长芳主拘着锦觅进了水镜,将她带到花神冢,命她在先花神墓前跪好:“锦觅,我且问,你且答,若有半句虚言,你便不要再想出水镜一步了!”
锦觅见长芳主着实动怒,立马乖乖答应:“锦觅知道。”
“你是否自愿与夜神离开水镜?”
“是。”
“火神救了你性命可是真?”
“是。”
“八珍草也是你自己种出来的?”
“是。”
“那你与夜神当真互相喜欢?”
“是。”
长芳主一连听了锦觅四个是字,顿感灵台不稳,气血翻涌,直言都是孽缘。
锦觅不解,回头问向长芳主:“为什么我与小鱼仙倌互相喜欢就是孽缘呢?他性格仁善,对我也好得很,我不明白,难道我与连翘互相喜欢也是孽缘吗?”
“傻孩子,那夜神怎可与连翘相提并论,天家多薄幸,你若是和他互生情愫,必然要受尽苦楚,我又该如何向先主交代。”
“情愫?”锦觅呢喃。
长芳主却恍然大悟,连忙探向锦觅,只见陨丹完好,不由展颜:“是了,你哪里识得情爱,倒是我高看你了。”
锦觅见长芳主怒气已消,又调皮问道:“那我以后还能出水镜玩吗?”
长芳主食指轻点锦觅额头,嗔笑着说:“你呀!罢了,若是你能安稳度日,怕是月老也会司文断案了。这水镜无趣,你想外出散心也无不可。只是你务必要远离火神,他的生母是当今天后。天后为人阴险毒辣,又曾与我们花界发生龃龉,我总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长芳主放心~”锦觅冲甜声应下。
水镜之外,鎏英见旭凤身体好转,却和润玉之间气氛尴尬,便借口辞行。待她离去之后,旭凤张口:“大殿下真是高明,这招暗度陈仓实在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