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抿唇一笑:“锦觅送花是为表达对陛下和娘娘的敬慕之心,并非因此邀功讨赏,只是……陛下能不能给夜神殿下放几天假,锦觅数日未见夜神殿下,想与他好生游玩几日。”
“你这丫头只想着玩,难道就不想着回花界好生学着打理事务?”天帝指着她笑道。
锦觅耍赖道:“有众芳主看着呢,锦觅偷懒也无妨的。”
天后巴不得润玉被缠着身陷温柔乡呢,遂帮腔道:“陛下,花神一片小儿女心思,不妨就成全了他们吧!”
“既然天后也这么说了,那朕就准了,锦觅,十天可够?”天帝乐意锦觅对花界事务不上心,自是爽快应了。
“陛下,能再多点吗?”锦觅眼巴巴地问。
“十五天,不能再多了,锦觅,本座这可是看在那帝王花的份上了!”天帝很勉强地加了五天,实则眼底盛满了笑意,看锦觅对润玉这般上心,他其实十分乐见其成。
“那……那好吧,十五天就十五天。”锦觅难掩失望之色,显然并不满足。
天帝看她这样,眼中笑意更浓,他心里清楚,若是这丫头再求一求,说不得他看着她酷似梓芬的模样,还会更加纵容。
锦觅陪着帝后又聊了会儿天,实际上多是和天帝说话的,没等她告退出来,璇玑宫这边的润玉,就接到了放他十五天假的旨意,再一细问传旨的仙侍,他才知道是锦觅求来的。
送走传旨的仙侍,润玉不禁笑得无奈而温暖,心知这是为了让他彻底养好伤,果然,在锦觅回到璇玑宫后,勒令他安心养伤时证实了这一点。
“为了让我养伤,累觅儿送出了精心培植的名卉,长芳主怕是要心疼了。”润玉拉着她的手共坐在榻边。
“心疼什么,不过是从前闲暇时折腾出来的,算不得什么!”锦觅不在乎地回道,旋即笑容古怪了一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能听懂花草树木的声音?”
“未曾,觅儿竟有此天赋?”润玉摇了下头。
“大抵是继承自娘亲的能力吧,几百年前发现的,最开始是从我屋前的那些花草树木处得知的,它们说什么我都能听懂呢!”
润玉听到此处,不由得一僵,想到了曾经的某件事……他隐身于她屋前得知她身世时,莫非她早已知晓?那他在南天门前欲与水神解除婚约之事,岂不是?!!
锦觅察觉到他的变化,只心中一想就知道为何了,不免揶揄地笑道:“哦,你那时明明得知我就是水神长女了,还故意在南天门前要跟爹爹解除婚约,我当时就知道了哟!”
“觅儿,觅儿,你信我,我并非用心不纯,我只是……只是……”润玉心中不安,脸上、眼睛里都表现了出来,他拉着她的手收紧,近乎慌乱地解释起来。
“我知道,”锦觅主动倾身抱住了他,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我都知道,你是怕爹爹因娘亲殒身之事不愿履行婚约,我知道你是心中不安,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看到你为了争取婚约绞尽脑汁,我其实很开心,真的!”
润玉慌乱害怕的心瞬间安稳了,他伸手回抱住她,声音带着些涩意,满心都是被她理解的暖意,“觅儿,我……亦很开心。”
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的不气,更谢谢你的应允和信任,信任他的真心,而非别有所图。
这日后,锦觅白日里几乎都和润玉待在一处,下棋品茶看书的,十分悠闲自在,只为了让他放下一切安心将伤彻底养好。
到了傍晚,润玉便会将锦觅亲自送回洛湘府,不愿为她带来一丝半点的闲言碎语,非常在意她的清誉。
水神和风神越看这夜神越觉得是佳婿之选,这位夜神是真的尊重他们的女儿、在意他们的女儿,礼数周到又深情专一,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了,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女儿喜欢他。
不过,想到女儿受损的那一瓣真身,水神犹豫再三,仍是在某一日润玉送锦觅回来后,以对弈为由留下他,说出了此事。
润玉拈在手中的棋子坠落于棋盘之上,错愕地抬眼紧盯着对面的水神:“仙上方才说……觅儿的一瓣真身在……在无寂剑中?”
水神忧虑地缓缓点头:“正是,先前夜神受三万道极刑时,觅儿以那瓣真身代为受之,怕是损伤太过,她先前受伤便是因此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