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两年前就被全部卖掉了。”
粗犷的窝金无比坦荡地把事实漏了个彻底,不过还好他没有再说其他,只是被这么一打断,方才提起的决斗兴致也一并被减弱不少。
“你们是要和我打,还是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
手刃仇人的酷拉皮卡如今心里最为挂念的只有族人的眼睛,理智回笼的他实际并没有打算和这三人以命相博,即使对方先行动手他也会想方设法利用药物让自己逃掉。
“窝金,信长,我们走。”
上前抗起倒卧在地的面影尸体,富兰克林冷冷地看了酷拉皮卡一眼,随后用眼神阻止了窝金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
“这也是团长的意思。”
拿出手机在他面前一晃,窝金暴虐的面孔奇异地平静下来,最后头也不回地跟在两人身后迅速离去。
等三人逐渐走远,本就一直硬撑着的酷拉皮卡忽然靠着身后的墙慢慢滑落在地,他垂下眼睑,用鲜红色的双眼愣愣地盯着贝鲁多至死仍然不敢置信的双眸,两行清泪滑落惨白脸颊,他伸手拽下左侧耳垂上的紫水晶吊坠,在月光下为早已逝去的灵魂们再次进行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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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库洛洛一行已经用最快速度赶到了庄园附近,在捕捉到从墙边飞快窜出的两道黑影时,他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当席巴和伊路米被库洛洛拦住去路的时候,双方平静的互相对视,反而随后赶到的飞坦与芬克斯则警惕地分别从两侧包抄,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开打的姿态。
“你们在这里就意味着面影已经死了,那个老家伙呢?”
15岁的少年人直直地看着席巴,幽黑瞳孔内一片沉郁,却找不到丝毫畏惧。席巴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指微动,银色竖瞳谨慎地眯起,带着赤-裸-裸的打量与审视。
“任务完成后,雇主的死活与揍敌客无关。”席巴说完这句话后本想离开,但出于对库洛洛本能的欣赏,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次确实是你输了,小子。”
被艾德里安家那匹狼算计得死死的,果然还是年轻差了一些火候,不过加以时日...
“是吗。”库洛洛抬起左手捂住嘴唇,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一声轻笑。
“既然这样,不知道揍敌客愿不愿意再和我做一笔交易,以未来鲁西鲁家主的身份。”
联系前因后果以及侠客电话中提供的情报,库洛洛很快就想通了贝鲁多这回完全是被他人用做了对付他的棋子,而面影则是注定被牺牲掉的一条蜘蛛腿。
无法在揍敌客那买下他的性命便对他身边人动手吗?确实是那个道上人的惯用手法。只是库洛洛还是没想通路易斯做出这一切的动机,如果是为了莱恩...那个男人远比他认识的时间更短,要说一见钟情这个词,怎么也绝不可能出现在艾德里安家这一代的家主身上。
就在其他蜘蛛对揍敌客深深忌惮的时候,席巴反而忽然笑出了声,浑厚的中音从胸腔内传来,语调中却带着明显的愉悦。
爸爸似乎很中意库洛洛,站在一旁的伊路米不发一语地旁观,尽管断掉的左手看上去还是惨兮兮的,但这似乎并不妨碍他继续看好戏的心情,仅凭这一点来说,揍敌客家这一代不用说几乎也可以称得上是怪物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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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杨明高校已经到了,车费总共126元。”
一辆深蓝色的出租车停在学校后方的小门旁,驾驶司机说完这句话后感觉坐在后座的人久久没有回应,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反光镜。
“先生你...没事吧?”
只是匆匆一瞥就让司机不禁心脏狂跳起来,要不是上车时听见后者明显低沉的嗓音,光是看那张漂亮的脸他都不敢相信这竟是一个男人,更何况这个人他正在...哭?
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就像那传说中凝泪成珠的海妖一般,充满了让人狠狠把他揉碎的欲-望。
“...谢谢。”
两张百元大钞递来,司机还来不及说上一句‘不客气’,就见那身材修长的漂亮男人转身消失在了漆黑的铁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