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真的让笠泽太子不知道如何来回答。
好与不好,都不是他龙鱼族有这个立场来放肆的,而翼渺洲则是不同的。
“凡尘有言——与善人居,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穗禾不急不缓的说道,“这将来的新任天帝若是荼姚腹中的麟儿,只怕整个天界的日子都是不好过的吧。”
“等到魔界羽翼丰满,这神魔大战只怕是不可避免的,到时候的天界,真的能抵抗那些跨过忘川的魔头?”穗禾眼里满是严肃,“这天界千万年,不是没有过魔族攻破天界的先例,那场景,想必太子殿下比本座这一弱女子更加清楚。”
“翼渺洲所求,不过是希望将来的新任天帝,能够在天魔大战的时候,护住这天界罢了。”
“那你翼渺洲还真是忧国忧民。”
“那是自然,”穗禾无不自豪的说道,“好歹,这翼渺洲是天界第一道防线,九天之中权势最为炽热之地之一。”
“……”
“就算不是这个原因,太子殿下,你和笠泽有选择的余地吗?”穗禾的眼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慢悠悠的数道,“盘桓在太湖附近,日夜守候的鸟族;笠泽公主同洞庭水君的那一纸婚约;还有,那日益长大的银色白龙。”
“你这笠泽,又有多大的能力,能承受得起这些后果?”穗禾眉宇间具是傲气,语气里是毫不犹豫的笃定,“若是今日拒绝了本座合作的提议,龙鱼族也好,笠泽也好,真的有退路?”
笠泽太子深深的看了穗禾一眼,没有回答,却是陷入了沉思。
穗禾看着眼前思索的太子殿下,不急不缓的喝着手中的茶,心下笃定眼前人会答应。
簌离同天帝太微的这一段,本就让有着婚约的洞庭湖水君下不了台面,若是这个事情捅了出去,只怕整个龙鱼族这八百里太湖都不能够保住,更不要说这一族的性命了,前世可不就是这般上演的。
况且,龙鱼族留下润玉,又有谁能够保证就没有别的心思?
心疼润玉这条龙命也好,心疼簌离这个也罢,无论是什么理由,怀璧其罪,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龙鱼族再无退路!
穗禾轻轻的品着这龙鱼族的茶水和眼前这位笠泽太子变幻莫测的脸色,神色愈加温柔可亲。
盟约
这笠泽水君是水神忠实的心腹,水神又是忠于天帝太微,就算先花神锦觅都先后出事,这水神也没有太多的动作,依旧中立。
想到这里,穗禾嘴角勾了勾。
在锦觅旭凤这些人看来是中立与与世无争,或许说到底,不过是——懦弱!
因为水神的懦弱,才会有龙鱼族灭族,天帝分化了这八百里太湖,将权力尽归鸟族之事了;
这正是因为这懦弱,先花神被逼跳了诛仙台,这水神似乎都毫无察觉;
或许,这正是因为这懦弱,才会有后来的锦觅同杀母仇人搅和在一起之事了。
想到这里,穗禾又看着眼前这个笠泽的太子,眼角化开了浅浅的笑意。
笠泽水君有九子一女,九子的灵力皆是不俗,这一女却是放在心尖疼,也就是簌离。
前世太湖之事后,穗禾受天后荼姚的命令,为了防止谋,逆之人逃脱,特地翻阅过关于太湖笠泽龙鱼一族的卷宗。
笠泽水君的这九子,当属这笠泽太子同簌离交情最好,最为心疼这个难得的妹妹。
当日看到卷宗,最为让穗禾记得这笠泽太子的一点却是——为人忠厚,一诺千金。
那时还感叹过这笠泽太子果真是一个忠厚之人,可是看到润玉在天后荼姚的雷刑之后,那种想法瞬间不见了。
穗禾依旧记得润玉穿上了那不属于龙鱼一族而是九天的守孝衣服的时候,穗禾心下是恐惧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一个人,刚刚丧母,那样能忍,简直太可怕了!
当日见过润玉之后,穗禾那时候建议天后荼姚杀了润玉的,只可惜,天后荼姚跋扈那么多年,太大意了。
穗禾前世是想过自己动手杀了润玉为旭凤除去这最后的潜在威胁,但是听了天后荼姚说太湖之事,穗禾便想,她那灵力在润玉面前还真是不够的,到时候节外生枝,只怕弃子会是她!
“阁下为何会找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