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情,显然都不是西门吹雪关心的。眼下这个玉天宝离了西方魔教,少不得要被那些人追杀,而他哪怕不惧那些人,可是若是被人认出玉天宝来也终归是一件麻烦事。
西门吹雪略略想了想,最终决定将玉天宝提溜到旁边比邻的石观音的城郭。
他一踏入城门便感受到了周遭似有若无的窥探与审视的目光,西门吹雪本来就只是寻一处地方与玉天宝说话罢了,因此也就坦荡的任由那些人打量。
果然,半晌之后见他没有什么异动,那些人也就默默移开了目光,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在一处茶馆坐定,西门吹雪将玉天宝扔在了离他最远的那条长凳上。
玉天宝被他提起后颈的衣领,登时就如同小奶猫被成年的猫叼住了后脖颈的皮毛一般,丝毫不敢挣扎动弹。此刻被西门吹雪扔了下去,他登时一脸的惊惧,无需西门吹雪吩咐,他就自动自发的离他远了一些。
“玉罗刹将你一个人放在了西方魔教”西门吹雪眉眼不动,十分冷漠的开始问玉天宝的情况。
玉天宝用自己的拳头捣住了嘴巴,冲着西门吹雪眨了眨眼睛,许久才弱弱道:“壮士……壮士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你要找玉教主寻仇,那你捉我是没有用的,我是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的,你就是打死我,我……我也不知道!”
说到最后,这个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开始骄傲了起来。仿佛不知道玉罗剩的行踪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多么让他庆幸的事情。
事实上,玉天宝的确也挺庆幸自己不知道的,毕竟他最是了解自己是什么德行,若是他知道他爹现在在哪里,而对方还对他严刑拷打的话,那他说不准被人打几下就要将他爹的行踪和盘托出了。反倒是像现在这样,他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也就不会做出出卖他爹的事情了。
玉天宝:感觉自己真是棒棒哒~
不理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在西方魔教活下来的,毕竟那是西方魔教,是玉罗刹对自己亲生的骨肉都没有信心,思量再三还是忍痛将他姐弟二人送走的西方魔敦。
如此险恶之地,在西门吹雪的猜测之中,那里不说是虎狼之所,也至少应该相去不多的吧
而看到在那里长大的玉天宝,发现这个人的傻白甜居然不是装出来的那一刻,西门吹雪骤然有一种“又被他们家老头忽悠了”的感觉。
眼睁静的看着玉天宝给自己加足了戏,西门吹雪无语半晌,终于单刀直入:“玉罗刹,我爹。”
玉天宝顿时就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秃毛鸡,满腔的聒噪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他一脸惊悚的看向了西门吹雪,似乎是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玩笑的成分。
可是西门吹雪一看就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也绝对不会有随意认人当爹的爱好。对方这样认真的对他说这件事,那定然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因为想通了这一点,玉天宝的脸色忽然涨红,而后转瞬又苍白了下去。
他似乎不愿意在西门吹雪的面前丢脸,所以故作镇定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的生辰多大了今年?”
“八月初五。十七。”西门吹雪只是缓缓的摩自己手中长剑,听到玉天宝的问题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抬了胎眼眸。不过,到底觉得自己亲爹做出来的事情不够厚道,平白将别人家的孩子拉入这样危险的境地替他们姐弟,西门吹雪终归还是认真回答了玉天宝的问题。
然后,他就听见了玉天宝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我今年也是十七岁,是七月初六的生辰,也就是说,他在我娘还没出月子的时候就和别人搞上了”
并不需要质疑西门吹雪和玉罗刹的血缘,哪怕他们两个长得只有三两分的相似,可是这世界上,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敢冒充玉罗刹的儿子,那又有什么好处
现下整个中原和大漠都躁动了起来,人人都想要捉住玉罗刹的儿子夺取罗刹牌,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是玉罗刹的儿子,那在玉天宝看来分明就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了。
西门吹雪大约知道玉天宝脑补了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帮玉罗刹解释的义务。
他沉默不语,那边玉天宝却出乎预料的骂出了声:“妈的畜|生,他这么做,对得起我娘么!!!娘她那么好,我……我…我真为我娘不值!”
“你娘”西门吹雪这次稍稍抬了抬头,一脸若有所思的道:“陆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