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实际上我只晕过一次,在尽力追随你的身影之前,我也从未饿晕过……最多偶尔胃疼。
“别想我扮演她母亲!”卡洛塔冷哼一声,示意黑发少女关严化妆室的门扉,然后背对蜜萝,双臂平伸。虽然她不是以身材见长的舞蹈演员,而且年纪不轻,但展现在蜜萝眼前的身体曲线依旧十分优美,想必她的情人,也就是巴黎歌剧院的男主唱皮安吉定然艳福不浅。
“我以为你会先脱掉束身衣再上课。”黑发少女替卡洛塔扒掉华丽的外裙,然后尽量迅速地解开眼前那件肉色束身衣的所有带子,忍不住鼓了鼓嘴巴——卡洛塔明知道她最不爱看这种勒死人不偿命的服装!
“真不幸,我正试图向克莉丝汀示范如何在紧身衣的束缚下更省力地歌唱——要知道,穿着紧身衣演唱大段的咏叹调难度可跟她现在扮演的小角色寥寥几句台词不一样。”卡洛塔没好气地说,但她的怒火(仅牵连蜜萝的)终于完全平息了——可喜可贺,现在已经不需要蜜萝的特制小蛋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章末桶子在蜜萝的话里出现了一下,也算出来溜过了?
好吧,拖了进度人家的锅,不过今天还有一更,看看能不能把桶子放出来吧。
以及,本蠢想尽办法终于把这句话用上了2333
来自几章前作话的脑洞
蜜萝新婚,桶子跑过来
新郎及众人:这谁?
蜜萝:我的一个艺术家朋友。
2333(啊,这里有一只犯病的蠢作者,谁来把她拖走!)
☆、花店重逢
后来克莉丝汀果然不再接受卡洛塔的教导——这使那些流言更加肆无忌惮,就连蜜萝都偶尔为之皱眉,但克莉丝汀仿佛全不在意。黑发少女发现她依旧在每晚一点半到三点半去化妆室等候,带上音乐天使留下的乐理书籍安静自习,沉静又虔诚。蜜萝甚至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要再去信埃里克询问西德尼行踪,然后想起埃里克消失得太突然,并未交代自己去向。从前的“邮差”吉里太太倒还继续在歌剧院做着她薪水微薄的领座员工作,西德尼刚消失那一星期蜜萝还试图托她送信询问,但这位爱吃英国糖的老妇人表示如果西德尼不主动同她约定,她也无能为力。
对于剧院中的风云涌动,尽管戴耶姐妹默契地向养母瓦勒里乌斯太太隐瞒,但街坊间偶然流露的些许风言碎语还是击倒了这位脆弱的老妇人。好在瓦勒里乌斯太太近几年身体一直不大强健,确认不是什么凶险的急病后,养女们虽然又添了几分忧心,倒也并不十分惊慌——克莉丝汀晚上依旧住在歌剧院里,但没有她的工作时就尽量赶回来陪伴病中的母亲。而蜜萝,她的花店就在胜利圣母街附近,鉴于行情火热,她也时常往外跑,早就添了一个雇员;因此她在家负责日常看顾母亲,只需要早晚去店里检查一下货品和收支就好。至于那些乐器,除了近期常用的一两样还留在化妆室,其余的也早就被蜜萝搬回家里去了。当然,在养母面前是以帮助剧院教练保管的名义。
但事有凑巧。这天早上蜜萝照例早起去花店,因为前一天发觉一些花期在深秋与早春之间花卉接近断货(现在正是深秋,而蜜萝小店里的花卉,因为黑发少女本身驯养返祖生物的奇妙能力,花期在深秋的不必说,正值盛放之际,而早春的,大约是气候多少有些相近的缘故,许多也都神奇地打苞,引来不少猎奇的爱花客),还特意搬了一箱提前“驯养”好的相似品种补充上架,因此比平常停留得久些,结果就被跟着哥哥来巴黎享受假期的拉乌尔认了出来。没错,拉乌尔就是当初为克莉丝汀去海里捡红披肩,结果顺手把蜜萝捡回来的那个贵族小男孩。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正巧在老戴耶临终前不久,那时候拉乌尔就已经是个阳光俊俏的少年郎了。转眼两年过去,二十一岁的夏尼.德.拉乌尔看上去一点儿没变,一双蔚蓝的眼眸依旧纯澈如碧海晴空,而那头灿烂的金发也还是能让人联想到盛夏午后的阳光。
“好久不见,蜜萝,你……你们现在在巴黎?”拉乌尔谨守礼仪为双方做了介绍(菲利普当初忙于打理夏尼家的生意,并未见过戴耶一家)后,就假装从容地同蜜萝打招呼。事实上,作为这个时代最早瞧见蜜萝的人,拉乌尔对这位像所有亚裔一样看上去略显稚气的少女一直抱有相当程度的畏惧——那显然比瓦勒里乌斯太太的惊鸿一瞥更加深刻;即便是蜜萝如今出落得愈发艳丽的容貌也没能让这种莫名的畏惧消减半分——他或许已不能准确地回忆起年少初见时蜜萝眼里汹涌的阿凯隆特河的波涛,对视瞬间比溺水更严重的窒息感却令人难以忘怀。